杯子罵道:“油鹽不進的丫頭,索性關了起來,別讓人知道府裡有這麼一個人,給瓊陽山莊找些麻煩!”
“六兒!”虞婉呵斥一聲,讓紈曲將蕭策先帶回去,但蕭策不肯走,蕭老太太便叫他在一邊安靜坐著,又吩咐丫鬟們端著一些零嘴糕點上來,放在蕭策手邊讓他吃。
她轉頭看著冷明珠,道:“六兒雖然說話急,但卻也不無道理,你在外千萬小心,若是走投無路了,回瓊陽山莊便是。”
“祖母!”蕭策喊了一聲,卻在虞婉看過來的眼神中,止了下面的話頭。
虞婉衝冷明珠道:“且去收拾吧。”
冷明珠道了謝,卻見一邊蕭策在旁邊怒視著自己,心裡的酸澀止不住得往外冒。她也不知為何如此,只是面對蕭策鄭重道:“蕭莊主放心,在下便是死,也不會透露瓊陽山莊半個字。”
說罷又行了一禮,轉身離去了。
蕭策見她說了這句話就這麼走了,頓時火冒三丈。但老太太在旁只能忍住,直衝著身邊正喝茶的虞婉道:“老太太你看看她,我不知冷明珠究竟知道了什麼,但是我確信若是她就這樣貿然前往,就是去送死,她若是現在死了,那您當初救她又有什麼用呢?”
“明知是送死,還要去,你說她蠢不蠢?”蕭老太太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輕輕擱在了桌子。
蕭策憤憤罵道:“一個蠢字還不足夠,簡直是死腦筋,氣死我了。”
老太太聽他這樣說,一下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聲音漸漸止住,只是眼角卻出了淚,她抬手將眼淚拂掉。
“我原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樣蠢的人了,”她說著搖搖頭,輕聲道,“實在是太像了。”
蕭策沒懂:“像什麼?”
“像你祖父,”老太太提到那位亡夫,面上笑容更似懷念,“那時候所有的人都勸他同我斷了聯絡,他師父不讓他來找我,他便直直跪下給師父磕了幾個響頭,說了句不孝便來尋我。”
虞婉說著搖了搖頭,語帶哀傷:“我問他為什麼要來,他說同我定了婚約,我便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而且他說他不信瓊陽山莊是練那等陰邪功法的門派……如今他要是還在的話,定要罵我的,終究還是辜負了他的信任,走了邪路。”
“老太太……”蕭策見她如此,趕忙上前安撫道:“祖父定不會責怪著您的,他在天上也是同您一樣,日日念著想著您呢。”
虞婉笑了說著撫了撫鬢邊的頭髮道:“他定是念著我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虞婉才又道:“冷明珠的事情你若是擔心,派著影衛暗地裡跟著便是,眼下快入冬了,還是你的身子要緊。我同紈曲已經商量過了,你二十的生日要好好操辦著,你也不必多管,只需每日快活便是夠的了。”
蕭策道:“本不用這麼大架勢。”
“用的,便當是給你天上的爹孃看的吧。”虞婉這樣說了一句,蕭策抿嘴沒有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