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睡過去以後,白天商量著逃離部落的那三個人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的幽靈,悄悄甦醒過來。瘦子的眼睛猛地睜開,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緊張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用胳膊肘極其輕緩地碰了碰旁邊略胖的那個,那動作輕微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眼睛死死地盯著洞口的方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然後像一隻警惕的貓一樣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
略胖的那個被觸碰後,也是渾身一緊,他緊繃著身體,慢慢支起上半身。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拆解一個極為精密的機關,哪怕是最輕微的動靜,都有可能讓他們前功盡棄。較矮的那個也跟著緩緩起身,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又緊張,額頭滿是冷汗。他們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連呼吸都壓抑到了極致,每一次吸氣呼氣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瘦子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就像一個走在佈滿尖刺道路上的冒險者。他的腳剛一著地,就彷彿聽到了地上的沙石發出的抗議聲,心裡一陣驚顫,嘴裡輕輕唸叨著:“終於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略胖的那個緊跟其後,每一步都踩在瘦子的腳印上,就像踩著生死間的鋼絲,他小聲說:“是啊,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點。”他的聲音緊張得有些發顫,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較矮的那個在最後,他的眼睛緊張地左顧右盼,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他不時緊張地咬咬嘴唇,催促前面兩人:“快點,別被發現了。”那催促聲輕得如同蚊子振翅。
他們好不容易快要走到洞口時,突然,一個女人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夢囈。這聲音在寂靜的山洞裡如同驚雷一般炸響,三個人瞬間僵住,心跳彷彿停止了一般。瘦子瞪大了眼睛,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冰雪覆蓋,寒冷而僵硬。略胖的那個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溼了領口。較矮的那個更是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口氣撥出都會暴露他們的行蹤。過了許久,確定沒有更多的動靜後,他們才又緩緩邁開腳步,繼續向洞口挪動。
他們走到洞口,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洞裡邊還在沉睡的大懶人。瘦子微微彎腰,做了個拱手的姿勢,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心中默默唸道:“兄弟們,不是我們不講義氣,這地方實在待不下去了,但願你們以後能好好的。”
略胖的那個也閉上眼睛,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了幾下,默默道別:“希望有一天還能再相見吧。”可是他的眼神裡卻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較矮的那個則輕輕嘆了口氣,他的嘆氣聲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有不捨,有決絕,更多的是對即將踏入的黑暗的恐懼。隨後,他咬咬牙,轉身跟上前面兩人的腳步。
隨後,他們趁著夜深人靜消失在紫竹林中。紫竹林裡繁星滿天、星光璀璨,點點星光灑在每一片竹葉上。風輕輕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們。每一片吹動的竹葉都像是一隻伸向他們的手,隨時可能把他們抓回去。他們在竹林中穿梭,腳下的枯枝敗葉不時發出清脆的斷裂聲,每一聲都像是死神的召喚,驚得他們一身冷汗。他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無盡的黑暗,彷彿那是吞噬一切的怪獸的大口。
月光皎潔如雪,三個大懶人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他們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長長的,隨著他們在竹林中的前行不斷晃動,那晃動的身影就像是隨時可能被黑暗扯碎的破布。他們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孤魂,只能朝著那未知的黑暗前行,每一步都充滿了驚險與恐懼,然而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漸行漸遠,最終被紫竹林的黑暗所吞噬。
天亮之後,陽光慢慢灑進山洞。棕熊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醒來,習慣性地朝那三個懶人平常睡覺的地方看去,卻發現床鋪空空如也。他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滿是慌張的神情。
他站起身來,焦急地走向其他大懶人,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慌張大聲詢問:“有沒有人昨天夜裡見過他們三個?快告訴我!”他的眼睛急切地在眾人臉上掃過,眼神中滿是不安。
其他大懶人紛紛搖頭嘆氣。一個頭發亂蓬蓬的大懶人無奈地揮了揮手說:“沒看到啊,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他的表情滿是沮喪,眼睛耷拉著,彷彿這件事已經讓他感到無比疲憊。
另一個大懶人眼睛望著那三個懶人空蕩蕩的床鋪,攤開雙手說:“真是的,怎麼就突然走了呢,也不打個招呼。”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埋怨,搖頭晃腦。
眾女人聽到又有懶人離開部落,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