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緩慢,彷彿腳下有千斤重。而族人們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哭聲、挽留聲交織在一起,在部落的上空迴盪,那是一種對離別的不捨,也是對曾經共同經歷的感恩與銘記。
有巢女和舅舅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族人們卻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為他們送別。許多人的眼裡都含著熱淚,一位婦女哽咽著喊道:“有巢女,舅舅,你們一路平安,要是想回來,這裡永遠是你們的家。”
一個孩子也跟著大聲喊道:“有空一定要再回來啊!”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目光追隨著有巢女和舅舅的身影,直到他們漸漸消失在遠方的樹林之中。
在返回牛犢樹屋的蜿蜒小路上,舅舅邁著穩健的步伐,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部落的方向。他轉過頭看著有巢女,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和探究,開口問道:“孩子,剛才大家推舉你做首領,你為什麼不願意呢?你看族人們那麼需要你。”舅舅的眉毛微微皺起,目光真誠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有巢女微微低著頭,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首先啊,老首領做首領的時間長了,如果把她的首領位置給搶走她肯定會不高興的。哪怕她剛才對我們表現得很熱情,這也無法掩蓋她的首領位置被我繼承以後所帶來的失落感。其次呢,我現在有孩子要照顧,族中的事務又那麼多,真要把老首領的位置接過來,我肯定忙得焦頭爛額。然後呢,我比較喜歡自由,既不喜歡管人,也不喜歡被別人約束,如果讓我做首領,那我肯定會很不自由的。”有巢女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晃著懷裡的孩子,目光裡透著堅定和坦然。
舅舅聽了她的話,腦海中突然像閃過一道光,瞬間想起了虎赤的模樣。那個虎赤,總是那麼灑脫隨性,和有巢女剛剛描述自己的樣子似乎有幾分相似。舅舅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陷入了回憶,片刻後他看向有巢女,眼睛裡帶著一絲神秘,問道:“你知道我剛才想到了什麼?”舅舅的嘴角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笑,腳步也略微放慢了些。
有巢女一臉好奇,眼睛亮晶晶地,臉上還掛著那溫和的微笑,看著舅舅說:“那你倒是說說自己剛才想到了什麼?”她歪著頭,眼睛裡滿是期待。
舅舅嘴角上揚,回憶著虎赤的樣子說道:“我想到了虎赤。虎赤因為不願意被他們部落的規矩約束,所以才跑到我們部落中來,這點你還真有點像他!”舅舅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試圖形容出那種相似的感覺,“就像虎赤一樣,你也是那種嚮往自由,不受拘束的性子,不喜歡被那些繁瑣的事務纏繞。”
有巢女在聽了舅舅的話後,腳步微微一頓,眼睛裡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像是陷入了對虎赤的回憶之中,喃喃自語道:“虎赤啊……”然後她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看著舅舅,問道:“你說虎赤他現在在哪裡流浪著呢?他會在這黑森林中哪個部落走婚呢?”有巢女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睛裡透著好奇。
舅舅聽了這話,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大,臉上滿是茫然的神情。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回答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過了一會兒,舅舅皺著眉頭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對有巢女說:“你別說,虎赤這小子還真跟我們這些懶人不一樣。”舅舅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有巢女眼睛裡充滿疑惑,她歪著頭看著舅舅,問道:“舅舅,你們為什麼被女人們稱為懶人呢?”有巢女雙手交疊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等著舅舅的回答。
舅舅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始解釋:“你看啊!在我們部落中普遍都是女人在掌權,除去少數時間由懶人做首領之外,大多數時間大部分懶人們都是一副遊手好閒的樣子。只要沒有日常的那些部落狩獵活動,像你舅舅我這樣的人那都跟其他懶人一樣躲在樹底下曬太陽,所以才叫我們大懶人。”舅舅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路邊的大樹,彷彿能看到一群懶人正在樹下悠閒地曬著太陽的場景。
有巢女聽到舅舅對“懶人”的解釋後,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舅舅描述的那種滑稽場景,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她笑得肩膀微微顫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裡還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這笑聲在寂靜的小路上回蕩,驅散了一些離家許久重新歸來前的那種略帶緊張的氣氛。
舅舅也被她的笑聲感染,咧開嘴笑了起來。於是,他們便一邊說笑,一邊沿著小路繼續朝著牛犢樹屋的方向走去。舅舅時不時地給有巢女講述一些部落裡曾經發生的趣事,有巢女則抱著孩子,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