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
還不等蕭崇清下筷,便被沈景軒一把摁住手腕,扭頭咧嘴笑道:“蕭兄,不如你吃旁邊那個吧,那個味道甚佳,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罷一臉期待地看著顧望之,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顧望之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頭,伸筷夾起了方才蕭崇清未能得食的粽子,沈景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蕭崇清這邊很是尷尬,只得抵拳清咳了兩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正巧瞥見了顧望之腰間佩戴的香囊,精工巧繡,紋樣雅緻,不由讚歎道:”七弟弟這個香袋倒是別緻的很,可是請了京都裡的繡娘專門繡成的?”
顧望之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笑著解釋道:”表哥謬讚了,哪裡是什麼繡娘,這是我家四姐姐閒來無事為我隨手繡了個而已。”
“顧家四妹妹?”蕭崇清微微回想了片刻,道:“可是顧雲蔓,蔓姐兒?”
“是了,我阿姊……”顧望之回道,剛欲再說下去,便覺口中像是咬到了什麼東西,拾了方帕吐出一瞧,竟是一顆貓眼寶石,拇指大小,玲瓏精美得很。
“恭喜你阿望!”沈景軒立刻一拍手笑道:“我孃親說了,若是在粽子中吃到東西,來年都是要走好運的。”
顧望之面容平淡,也看不出高興與否,只淡淡問了句:“這是你孃親放的?”
沈景軒先是一愣,隨後耳根有些微微泛紅,摸了摸鼻尖,支吾道:“倒也不是……是我自個兒放的。”
這可是南面進貢給皇帝的,滿共就只兩盒,全給賞給了皇后姨母。又因上個月母親去宮中拜謁,便賜了母親一盒。
他本這些女兒家的珠寶首飾一點興趣也沒有,卻不知為何,就是瞧著那珠子和顧望之般配的很,便趁著母親不注意順了一顆最大的走。
顧望之笑容愈發溫和:“那不知國公夫人有沒有告訴過沈兄,這麼大顆寶石放在粽子裡,萬一要是誤食了下去,是會死人的。”
沈景軒猛然一怔,對啊,他怎麼忘了這茬了?頓時急紅了臉,連忙抓著顧望之的手腕:“那那,阿望你沒事吧?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去我府上,我喚了太醫給你瞧瞧?”
顧望之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微笑道:“只要沈兄莫在望之身上費這些心,望之身子自會安然無虞。”
沈景軒癟了癟嘴,輕輕哦了一聲,垂著腦袋,再不做聲。
顧望之瞧著這顆寶石應是價格不菲,本想歸還了去,可又想著到底是剛從自個口中吐出來的,便是清洗乾淨也實在太過失禮,只得微微嘆了口氣道:“景軒兄一番好意,望之便卻之不恭了。”
沈景軒彎了彎眼眸,心情又明快起來,道:“你喜歡便好。”
三人又閒話了幾句,共飲了兩杯硃砂酒,興致正高,便聽的下面原本吵雜熱鬧的街道突然靜了下來,人群向兩邊散去,在街道正中央留了一條大道。
“攝政王赫連玦。”沈景軒緩緩答道。
怪不得,顧望之心中頓時瞭然,她雖未在京都長大,但對當今朝堂局勢何如還是做了一番瞭解的。
當今朝中權勢大致分為兩派,一是以皇帝和太子為首的皇權派;一是以攝政王赫連玦為首的王權派。兩黨各執一方,其中勢力錯綜複雜。
那攝政王赫連玦原是先帝幼子,當今聖上的幼弟。其母是先帝生前最為寵愛的妃子,慕貴妃。說起這位貴妃娘娘,倒是野心不小,單一人便架空了整個後宮權勢,可以說是冠壓六宮也不為過。
不僅如此,她還趁著老皇帝身子不好,在朝堂之上培養自己的勢力,攪動朝局,蠱惑得老皇帝對當時還是皇太子的赫連衍三立三廢,若不是被那些個前朝老臣拼死力薦勸阻了下來,如今這龍椅之上究竟坐的是誰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