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作。”
“老夫人給娘子灌了手爐,娘子快捂上罷。”聽雪將手爐遞給方雲瑤後,又道,“飯菜都在外堂備好了,請移步。”
“有沒有東坡肘子?”劉瑾禾低聲問道,“師孃做那個最好吃。”
“有,”方雲瑤低聲道,“我來之前路過小廚房聞到了。”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了?”顧望之見兩人在身後竊竊私語,也故意壓低了嗓子問道。
“也有你愛吃的松鼠桂花魚。”方雲瑤繼續壓低聲音道。
“也有我愛吃的雲月糕。”方驍也壓低聲音道。
“祖父!”方雲瑤嗔道,“您嚇了我一跳。”
方驍頓時大聲笑道:“好了,吃菜,吃菜!”
方雲瑤見中眾人這般歡笑玩鬧,心中不由一暖,彷彿又回到了兒時,有阿望,有祖父祖母溫馨快樂的日子。
這席面正吃著,方雲瑤卻突然覺得一陣噁心,捏著帕子甚至連請辭的話都來不及說,便回了內屋連連嘔吐。
方老侯爺連同幾人嚇壞了,連忙喚了大夫來瞧。
那大夫隔著帕子診脈,忽而便面露喜色,起身拱手道:“恭喜娘子,娘子這是有身孕了!”
有,有身孕了?顧望之聞言,一時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阿瑤懷了身孕本是好事,可一想到她同許銘卿之間的關係,卻又覺得這孩子便是生出來了,怕也不會生長在一個和睦安穩的家庭中。
方老侯爺和老太太自然是高興的,他們連忙謝過大夫,又說要給賞錢,方雲瑤卻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只靜靜地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既不歡喜,也不難過。
“只不過……”那大夫遲疑了片刻又道,“娘子似乎長期服用避子湯藥,傷了根基,胎象並不太穩,還需悉心照料、多加註意才是。”
“避子湯藥?”方老太太聞言頓時大驚,“瑤兒你糊塗啊,便是……便是你同他不合,卻又何苦這般糟踐自己的身子?你可知那避子藥若是長期服用,往後便不能……”
方雲瑤紅著眼眶,這才將實情說了出來:“我同他的夫妻情分早就到頭了,可他卻屢屢強迫於我,我在他眼中怕只不過是個洩憤的工具。這般情形下,您叫我如何再為他延綿後嗣,我們之間的孩子,又哪裡會幸福安康。”
“啪!”方老侯爺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顯然是氣急,便是外頭青樓柳巷裡的姑娘,也萬沒有強迫的道理。
他許銘卿在外自詡風流雅士,在內卻欺辱到自家娘子身上了,簡直可惡!
“我這就去南郊揍他一頓!為阿瑤妹妹出氣!”劉瑾禾氣不過,急吼吼地便要衝出門去。
“回來!”方驍低呵了一聲,“像什麼樣子?莫要外頭覺得我們武將都是些只會舞刀弄槍的莽夫!”
“那這個孩子,瑤兒你要……”方老太太頓了頓,心中有些著急,她私心自然是十分歡喜這個孩子的,可瑤兒遭了這些罪,若她不想留,誰也不能強迫她。
方雲瑤遲疑了半晌,又伸手摸了摸小腹,紅著眼眶道:“這是我同他之間的孽債,與這個孩子無關。既然她已經是個生命,我也不能當真狠心將她剝奪。”
“我要將她生下來,”方雲瑤定定地看著眾人,“她是我的孩子。”
“好,”方老侯爺紅著眼點了點頭,“你放心,萬事都有祖父在,祖父會為你撐腰。”
方雲瑤身子弱,又有了身孕十分嗜睡,眾人見狀便也散去了,叫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