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那這天下所有的錯,都可以用被逼無奈來推脫,這世間又有什麼是公道。”
貪了就是貪了,更何況,他貪得是人命錢。
蘇既白輕笑了一聲,“我果真不曾看錯你。”
他伸手輕拂了拂衣衫,淡淡嘆了口氣道:“其實,殿下最初也不過是從無關緊要的撥款中抽出一兩成來,可隨著官家身子愈發病弱,他急需穩固手中勢力,要使銀子的地方,便也越來越多,漸漸的,便從抽兩成,變成了抽三成、四成……如今,就連敕造營建,賑災救款,也開始從中分利了。”
“你說這些是想勸我?”顧望之突然開口道,“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殿下,我有了背棄之心,看他信是不信,又何必在我面前多費口舌。”
眼下赫連璟正是用人之際,蘇既白揪不出她的錯處,口空便說她心思不純,便是太子有所疑心,也不會當真因為幾句沒有證據的話棄了她。
“蘇某並非是想勸你歸順殿下,相反,”蘇既白退了半步,拱手行大禮道,“蘇某,是想追隨顧大人。”
顧望之攝怔當場,頓時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孑然一身,不過一個四品侍郎,何來追隨一說?”
蘇既白抬眼,定定地看向顧望之道:“蔡京,袁繼鵬,劉瑾禾,顧望城,冉仲景……顧大人還需要蘇某再多說嗎?”
顧望之表情驟然僵住了,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此刻靜得出奇的情形下,異常清晰。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他知道我暗中扶持他們,他想幹什麼?威脅我?不,不是,顧望之腦中飛速運轉,只覺得周身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恐慌,手心滿是薄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聽見自己晦澀地開口,艱難詢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