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情誼。
“可本王看著你們如今的模樣,倒像極了生死相護的有情人,只可惜……”赫連玦緩緩鬆了手,一把拽住即將滑落在地上的顧望之,帶進了自己懷中。
赫連玦指尖輕勾,便將顧望之束起的長髮盡數散落,他緩緩勾起一縷髮絲,垂首吻了吻,雙眸含笑地看著沅芷道,“只可惜你心繫之人是女兒身,倒成全不了你這番深情了。”
“怎……怎麼會……”沅芷不由睜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之人。
顧望之頓覺萬念俱灰,早已不敢再抬首看沅芷半分,眼眶一紅便咬著牙扭過頭去。
“躲什麼?”赫連玦愈發覺得有趣,伸手捏住顧望之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指腹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緩緩摩挲著,“這樣好的容貌,迷住了京都多少世家貴女,如今倒覺得見不得人了?”
顧望之強忍著屈辱和怒氣,低聲在赫連玦面前咬牙道,“你若氣我使計,直接殺了我便是,何必在此羞辱我。”
“這哪裡叫羞辱。”赫連玦俯身在她耳邊低喃道,“接下來才算。”
說罷,他抬眸輕笑著看了沅芷一眼,將顧望之摁在懷中欺身吻了上去。他有意羞辱,唇齒糾纏間故意弄出聲響,指尖也順著領口往裡緩緩滑去。
沅芷在一旁又羞又驚,只得將頭死死扣在地上,又豈敢抬眼看二人半分。
“你究竟想怎麼樣,”顧望之側過頭紅著眼眶,冷冷問道。
“怎麼?”赫連玦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們二人合起夥來欺瞞本王,難道事先不曾想過後果嗎?”
見顧望之抿著唇不語,赫連玦輕笑了一聲,眼眸頓時陰鷙了下來,“顧望之,許是本王這些時日對你太過寬厚了,倒叫你忘了本王原本的性子了。”
赫連玦忽然便放開顧望之,收斂起的面容上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沉靜又淡漠,睥睨著面前卑賤的螻蟻,彷彿又回到了眾人眼中陰鶩冷戾的攝政王。
“砍了她的手。”他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波動。
顧望之頓時嚇得心膽俱寒,整個人都顫了一顫,連忙懇求道:“不,這都是我的錯,不關沅芷姑娘的事,求王爺開恩,放了沅芷姑娘。”
沅芷是撫琴者,若沒了雙手,只怕比殺了她更叫她痛苦百倍。
更何況,沅芷是受她牽連的,她又豈能坐視不理。
赫連玦伸手緩緩摸了摸自己的骨節,垂著眸子瞧了眼顧望之道:“十指連心,你在刑部大牢裡待過,最該知曉是什麼滋味。”
霎時間,十指指甲被人生生一片片連著血肉拔去的記憶頓時浮現在顧望之腦海中,叫她幾乎是渾身發冷,囁嚅著嘴唇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單是砍了她的手,似乎是太輕了些,”赫連玦拿了塊帕子,皆著帕子拖起沅芷纖細的手腕,細細觀摩了一番,又道,“一根一根地砍,用頓一點的刀,慢慢得磨,這樣方才有意思。”
“這……”青宇遲疑了片刻,“若是砍了她的手,主人您的頭疾……”
“頭疾?”赫連玦冷笑一聲,“這世上沒有能掣肘本王之事,本王自己也不可以。”
青宇拱了拱手道:“是,屬下這就帶她去水牢。”
顧望之瞳孔猛然震了震,猛然就衝上前去護住沅芷,只恨不得將身子低到塵埃之中,她顫著聲音道:“王爺,求您了,求您放過沅芷,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願意做。”
赫連玦動了動眼皮,淡漠道:“顧望之,本王給過你機會,可你似乎總以為,本王的耐心容得下你一次次地挑釁。”
“不會了,”顧望之驚恐地抬頭,用力搖著腦袋道,“再也不會了,望之以後定當唯王爺馬首是瞻,只求王爺給沅芷一條生路。”
“是嗎?”赫連玦勾唇笑了笑,旋即又迅速冷了神色道:“只可惜你的話,本王現在一句也不信。”
若顧望之只是設計構害婁寧,他倒不會動這些怒,可她錯就錯在勾結到他身邊的人來了,若他再不出手,只怕顧望之當真是要往他脖子上騎了。
凡是他赫連玦手裡的東西,便是自個兒捏碎了,也絕不允許旁人染指半分。
“青宇,拿塊布塞住她的嘴,”赫連玦淡淡道,“就在這裡,一根一根地砍。”
赫連玦是動了真格的,顧望之只覺得周身如同跌入冰窖,忍不住簌簌發抖。
她自認為心計無雙,一路扶持忠良,鏟奸除佞,耗費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可到頭來,到頭來她除了跪地求饒,竟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