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妥協,正娶(1 / 2)

顧望之一案在朝野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永信伯爵府蕭家父子幾次上書求情,後蘇既白和太子二人又相繼說項,皇帝到底是心軟了,由著太子協理此事。

赫連璟翻遍了張慶芝一案的卷宗並著令吏部清查顧望之名下家產,確實沒有證據直指顧望之受賄,如今兩面各執一詞,想要徹底翻案還得靠李泉手中那份有著顧望之筆跡的書信。

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倒也簡單,只要赫連玦肯鬆口,罪不罪證的不過一句話的事。

如今顧雲蕙既已嫁了向遙深,赫連玦也不過想讓顧望之多吃兩天苦頭,便暗中差人將仿冒筆記的那教書先生向京兆府尹送了去,只言自己是被李泉所逼欲加害於顧望之,此案不攻自破。

李泉授了赫連玦之意,見書信一事敗露,便故作不堪刑罰的模樣,將事實和盤托出,只道自己心中記恨顧望之扶蔡京入徐州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意欲將他取而代之,這才在被揭發罪證之後試圖拉顧望之下水。

經此一番,顧望之也算是沉冤昭雪,官家體恤此案有冤,白得叫忠良之臣遭牢獄之災,又見得他渾身傷痕實在於心不忍,故而加封了顧望之朝散大夫一職,並著半月內無需處理政事,安心在家中養傷便是。

顧望之慘白著臉色,幾乎是一到顧府就昏了過去,身上的血跡乾涸成了暗紅色,新生的皮肉和衣物粘黏在了一起,指尖已經潰爛成一片,身上幾乎是沒有一處好的,又哪裡還有半分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隨行而來的御醫替顧望之診了脈象,只說她身子虛弱,又遭此酷刑流血過多,雖於性命無礙,可卻傷及根本,日後怕是會落下些病根。

顧雲蔓摸著少年滾燙的額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甚至想替她褪去身上的衣物時都無從下手,只得小心翼翼地用溫水一邊擦拭,一邊將衣服從皮肉傷上輕扯下。

每褪一點,她身上便疼得多些冷汗,待看清她身上幾十遍鞭子的傷痕後,顧雲蔓再也忍不住,捏著被角放聲大哭起來。

“都是阿姊沒用,阿姊護不住你,也護不住二姐姐。”顧雲蔓哽咽道。

如今顧雲蕙被扣在向家大宅內,她雖差人送了顧望之的訊息去,可卻沒有半點回響。

顧望之皺了皺眉心,只覺得身上疼的厲害,喉嚨裡乾的似乎要燒出來一般,哼了幾聲後感到唇邊似乎遞來了溫熱的清水,迷迷糊糊間灌了幾口下去,這才緩緩睜了眼。

顧雲蔓見顧望之喝下水後清醒了幾分,連忙喊玉煙喚了大夫來。顧家上下圍著顧望之也幾乎一宿未曾閤眼,如今聽聞她醒了便烏泱泱的都來了。

顧望之雖還虛弱著,卻也強撐著一一答過長輩的話,只道身體已無大礙,休養幾日便是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顧望之左右瞧了瞧,似乎不見顧雲蕙的身影,便開口問道:“怎的不見二姐姐?”

以往她病著的時候,一睜眼總能看見阿姊守在床邊,可如今她醒來已經大半晌了,卻連顧雲蕙的影子也不曾見到。

眾人聞言,頓時緘默,一時間囁嚅著不知該如何解釋。

顧望之見周遭無一人說話,心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可是我不在這些日子,家中出了什麼事?”

她掃了一圈眾人,老太太捏著帕子轉過身軀去抽動著肩膀,阿爹蒼白著臉色說不出話來,顧雲蔓更是抿著唇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們若是不說,我便自己去找。”顧望之心下一急,只覺得阿姊必然是出了什麼事,掀了被子便要下床,可剛一動身便覺得渾身都在抽疼,若不是一旁顧望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只怕要生生跌了下去。

顧雲莜到底是年紀小,沒見過家中遭遇這般的大變故,哇地一聲便大哭了起來,“二姐姐她被壞人搶去做妾了!”

顧望之聞言,兩眼一黑,幾乎是一把扯過顧雲莜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面前來,嵌著她的肩膀問道:“你說什麼?什麼做妾?”

王熙華怕顧望之發瘋傷了莜姐兒,連忙搶過她護在自己懷中,安撫了幾句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合盤說出,“望哥兒你入獄後,那向遙深便以你作要挾逼迫著蕙姐兒嫁於她,而後又藉著她失了身子的緣故,便說入了向家也只能為妾,不可作妻,好大的一番折辱。我們原是不願的,可他百般要挾,扔了你滿是血跡的獄服來,將我們嚇得不輕,蕙姐兒怕你當真在獄中丟了性命,只得委身答了。如今……如今還在向家不曾回來。”

顧望之聞言,只覺得胸口喘不上氣來,喉間一陣腥甜,生生嘔出一口血來,便在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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