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腳步沉重地從從容貴妃金碧輝煌的宮殿緩緩走了出來,心中彷彿壓著一塊巨石般沉甸甸的。她當然清楚自己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容貴妃所帶來的後果是什麼,從今往後的每一步路恐怕都要像行走在薄冰之上一樣小心翼翼、膽戰心驚了。
當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終於回到那個略顯簡陋的小院時,一直等候在此處的孃親林氏一眼就瞧見了女兒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頓時心急如焚地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晴兒啊,情況究竟如何?那容貴妃可有為難於你嗎?”
蘇晴強打起精神,努力從嘴角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輕聲安撫著急切的孃親:“娘,您莫要憂心忡忡啦!女兒已經向貴妃娘娘坦誠地表明瞭自己的心跡和想法,雖說她當時確實有些惱怒生氣,但好在並未對我採取過激的舉動或者懲罰手段。只不過呢,接下來我們母女二人可得加倍留神謹慎一些才行了。”
林氏滿含愧疚與疼惜地凝視著眼前懂事乖巧卻又受盡委屈的女兒,不禁重重地嘆息一聲,自責不已地喃喃自語道:“唉……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娘啊,如果不是為了娘這個不中用的人,我的寶貝女兒又何至於要在這深似海的宮廷之中如此費盡心思、艱難萬分地與人周璇應付呢?”說著,淚水已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蘇晴眼疾手快地一把緊緊握住孃親那略微有些顫抖的雙手,柔聲說道:“娘,您千萬別這麼說呀!女兒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發自內心、心甘情願的。只要能看到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哪怕讓我去面對再大的困難和危險,我也絕不會有絲毫畏懼之心!”她一邊說著,目光堅定而又溫柔地凝視著孃親的眼睛,試圖傳遞給孃親一份安心與力量。
然而,儘管蘇晴嘴上說得如此堅決果斷,彷彿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一般,但實際上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那位位高權重且心胸狹隘的容貴妃肯定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過她們母女倆的。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短短几天之後,令人頭疼不已的麻煩便如預料之中那般找上了門來。
這天,蘇晴像往常一樣去尚儀局處理事務,剛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平日裡那些宮女和太監們看向她的眼神都怪怪的,還在底下竊竊私語,見她來了,又都趕緊裝作忙碌的樣子。
蘇晴心中疑惑,便叫住一個平日裡和自己還算熟悉的小宮女,問道:“今日這是怎麼了?大家為何都這般神色?”
小宮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才壓低聲音說道:“蘇掌事,您還不知道呀,有人在尚儀局的庫房裡發現了一些丟失的貴重物品,現在都在傳是您拿的呢,內務府那邊已經派人來查了,說是要嚴懲呢。”
蘇晴一聽,心中大驚,她知道這肯定是容貴妃在背後搞的鬼,想要藉此來陷害自己,當下便說道:“這分明是汙衊,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庫房的東西我向來都是按照規矩登記管理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小宮女無奈地聳聳肩,說道:“蘇掌事,我們也知道您不會做這樣的事,可現在證據確鑿呀,那丟失的東西就在庫房的一個角落裡被發現了,而且還有人說前些日子看到您偷偷進過庫房呢,您可得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蘇晴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我這就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出什麼所謂的證據來。”
說著,她便往庫房走去,到了庫房,只見內務府的幾個嬤嬤和太監正站在那兒,臉色嚴肅,地上還擺放著一些被找出來的貴重首飾和擺件,正是之前登記在冊,卻莫名失蹤的物件。
其中一個嬤嬤見蘇晴來了,便冷著臉說道:“蘇掌事,你可來了,這些東西是從你負責的庫房裡找出來的,你可有什麼話說?”
蘇晴看著那些物件,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她說道:“嬤嬤,這些東西確實是庫房裡的,可我根本不知道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我向來都是按規矩辦事,每日進出庫房都有記錄,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這兒,想要陷害我。”
嬤嬤卻冷哼一聲,說道:“哼,蘇掌事,你說得倒輕巧,現在東西在這兒,又有人證說看到你進過庫房,你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呢?你可別想狡辯,內務府向來是公事公辦的。”
蘇晴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此刻和這些人爭論也無濟於事,得找到真正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才行。她強壓著怒火,說道:“嬤嬤,我可否檢視一下庫房的出入記錄,看看那所謂的人證到底是何時看到我的,也好證明我進庫房是正常辦事,並無不妥之處。”
嬤嬤猶豫了一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