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聽他分析得有條不紊,心中感慨不已,暗自嘆息李蓮花果然心思縝密,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她略帶無奈地輕嘆一聲,帶著幾分佩服:“真是觀察入微,佩服。”
李蓮花聽她的讚賞,有點害羞,微笑道:“哪裡,只是論心機要比梅姑娘可差得遠。”他頓了一下,話鋒一轉,神情變得稍顯嚴肅:“在下有一事困惑多時,還望梅姑娘可以解惑。”
喬婉娩思索了片刻,有點心虛,怕李蓮花心思如此玲瓏,發現了她的身份,試探的問到:何事?
李蓮花凝視著她,眼神變得深邃,語氣低沉:“你知道我是誰對嗎?”
喬婉娩怔住,片刻後,她緩緩點頭,眼裡透露一絲探尋的意味,輕聲道:“嗯”
李蓮花見她如此,雖然有一瞬間的詫異,但並沒有追問她是如何得知的。他的目光稍稍一暗,緊接著問道:“你為何要調查喬婉娩的事?”
喬婉娩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低垂著眼簾,沉默片刻,彷彿在思索對策。隨後,她勉強一笑,故作無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李蓮花看著她,神色淡然,但眼底閃過一絲洞悉一切的光芒。他並不打算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玉城的玉紅燭,雖斷了舌頭,但啞巴也是能開口的。”
喬婉娩神色一僵,腦海中飛快回憶起自己與玉秋霜的接觸,心想玉秋霜沒有辦法準確表達意思的,李蓮花大概只知道她在調查這件事。她沉吟片刻,終於放下了杯子,微微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已經見過玉秋霜,那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她拿起茶杯輕啜一口,似乎在潤嗓,也像是為接下來的話做準備:“我早年混跡江湖,曾經被喬女俠所救。我還未來得及報恩,便聽聞她遇害、家族蒙難。我心中不忍,便立誓將害她之人繩之以法。”
李蓮花聞言,眉頭微微蹙起,顯然並未完全相信她的說辭。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質疑:“我與阿娩相伴七載,可她從未提起過救過一位流沙的大人物。”
喬婉娩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目光,依舊平靜地喝著茶,語氣淡淡:“我那時還寂寂無名,不值一提。”
李蓮花靜靜地盯著她,眸光中沒有半分相信的樣子,緩緩問道:“何時何地?”
喬婉娩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回憶那段過往,隨後說道:“瀟湘鎮。時間已經記不清了。那時喬女俠說她來瀟湘鎮散心,好像還提到李相夷當時正在處理飛鯊幫的事情。”
李蓮花心中一動,思緒被梅若雪的話引了出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還是李相夷時的記憶,確實有一段時間,他去南海處理飛鯊幫的事務。那時,自己與人比武受傷,惹得阿娩生氣,但因為急著趕往南海,他連道歉的時間都沒有,便匆忙離去。阿娩確實獨自去瀟湘鎮散心過一段時間......李蓮花想起這些頗為內疚,一時間被擾亂了心緒,忘記繼續追問。
喬婉娩見李蓮花陷入沉思,神情苦澀,顯然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內心的懷疑似乎暫時擱置,她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喬婉娩想起此行的目的,不由得眸子更暗淡些,心中沉重,但勢在必行。
她的目光黯淡了幾分,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越發濃重。喬婉娩緩緩從旁邊的包袱裡取出了泊藍人頭,那件在江湖上傳得神乎其神的神物。她將泊藍人頭輕輕放在木桌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撞擊聲。
“鐺——”
李蓮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喚回神來,目光重新聚焦,看到眼前那熟悉的物件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他望著梅若雪,略帶迷茫地問道:“梅姑娘,這是何意?這泊藍人頭……用完還回來了?”
喬婉娩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靜靜地看著李蓮花的臉,目光中帶著一絲柔和,但那份堅定卻一如既往。她的神情彷彿充滿了某種決心,夾雜著不可動搖的信念。
“為了報恩於喬女俠,”喬婉娩低聲開口,聲音柔和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感,“我還要做一件事。”
李蓮花眉頭微皺,顯然有些不解:“什麼事?”
喬婉娩垂下頭,面露苦澀,似乎在心中做著最後的掙扎。過了一瞬,她重新抬起頭時,目光已經變得凌厲而冷峻。她沒有再猶豫,飛快地出手,幾乎是瞬間,她的指尖已經點中了李蓮花的幾處穴道。
李蓮花大驚,沒料到梅若雪竟會對他出手,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困惑。他立刻試圖運轉內力,準備以“揚州慢”衝破穴道的封鎖,然而他剛剛動念,便又感到梅若雪的手指迅捷無比,接連點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