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女子身著青綠色的衣裙,材質柔軟,腰間繡著精緻的蓮花暗紋,氣質愈加清冷優雅,溫婉賢淑中帶著一絲堅韌。雖面容平凡,卻壓不住那股脫俗的氣韻。來人正是梅若雪。
她的模樣令李蓮花心中一動,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她與記憶中的某個身影重疊了。他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片刻後才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慢悠悠地說道:“梅姑娘這是在哪裡發財了?”
喬婉娩淡然一笑,眼中帶著些許玩味:“剛才路過賭坊,進去賭了幾把,沒想到贏了不少銀子。”
李蓮花微微挑眉,顯然不相信,卻也懶得深究,便敷衍道:“那姑娘的運氣,當真是極好。”
喬婉娩輕笑著從袖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向李蓮花:“遇得到先生,自然是運氣極好的。之前數次得先生救助,這些銀子,就當作診費了。”
李蓮花見狀,驚訝道:“姑娘用不著這麼多。我行醫一次不過五兩,救姑娘一次,算上之前借的十兩銀子,總共也不過十五兩而已。”
喬婉娩揚起一抹笑意:“先生怕是記錯了,我欠的是二十兩。剩下的銀子,算是預付之後的診費。”
李蓮花記不起什麼時候她還欠了自己五兩,隨後啞然失笑,心道:“還有先為自己未曾負的傷付診費的道理?” 他看了看喬婉娩,見她神色坦然,心中複雜,也沒有再推辭,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接過銀票,說道:“好吧,既然姑娘如此執著,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姑娘之後還是要多愛惜自己的身子,少受些傷,我也就少些麻煩。”
喬婉娩聽罷,眼眸微彎,嘴角輕揚,帶著一絲淡然笑意,淺笑嫣然,似水的目光中閃過幾分意味深長的光彩。
這一笑,彷彿讓街市的喧囂都輕了幾分,李蓮花不由得微微失神,連忙移開目光,繼續擺弄著自己的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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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夜色如墨,蓮花樓外的樹林間,微風輕拂,樹影婆娑。靜謐中,一聲清脆的啼鳴打破了沉寂。
喬婉娩在二樓的客房中聽到這熟悉的鳥鳴,瞬間睜開了眼。她屏息細聽,仔細辨別著夜色中的聲音,發覺樓下李蓮花並未傳出什麼聲音,似是已沉沉睡下,輕手輕腳地穿戴整齊,拿起那把古樸長劍,從窗子一躍而下。她的腳尖輕輕點地,幾個縱越之間,已經來到聲音傳來的地方。
月朗星稀,樹影斑駁。藉著微弱的月光,喬婉娩看到不遠處的樹後,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身著緊身的藍邊黑色勁裝,背後斜插著一把唐刀,肩上停著一隻雪白的鷹隼。她走到喬婉娩近前,屈身行禮,恭敬道:“堂主。”
這女子正是夜鶯,喬婉娩的影衛玄影的首領。玄影是喬婉娩親自培養的秘密勢力,獨立於流沙之外,人數不多,但個個精幹。玄影只聽從她一人調遣,行事極為隱秘,甚至玄武堂的眾人也不知曉他們的存在。
夜鶯雙手呈上一本薄薄的冊子,低頭呈於喬婉娩面前。
喬婉娩接過冊子,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摩挲著封皮,神色淡然,翻開檢視,並未找到和李蓮花中的毒症狀相似的。她抬眼看向夜鶯,聲音一如往常的冰冷淡漠:“事情辦妥了嗎?
夜鶯低聲答道:“屬下查探到,笛飛聲出關後回到了金鴛盟,但之後便閉門不出。我們派人潛入金鴛盟,卻未發現他的蹤跡,推測他可能已不在盟中。屬下無能,未能查到他的去向。”
喬婉娩眉頭微微蹙起,沉思片刻後說道:“繼續追查他的下落,但務必要小心行事,不可打草驚蛇。”
“是。”夜鶯恭敬地答道。
喬婉娩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蓮花樓,語氣中多了幾分沉思:“安排幾個人手,暗中跟著蓮花樓樓主李蓮花,在危急時保護他的安全,若有異動,隨時向我彙報。”
她頓了頓,補充道:“此人極為謹慎狡猾,洞察力異於常人,務必不要被他察覺。”
夜鶯低頭領命後,喬婉娩又交代了一些玄武堂的事務,確認無誤後才打發她離去。夜鶯臨走前,將肩上的那隻雪白的鷹隼留給喬婉娩,作為日後傳信之用。
第二天清晨,李蓮花從樓下起床,剛準備洗漱,便意外地發現二樓窗臺旁邊多了一個木架,架子上立著一隻羽毛雪白、氣勢威嚴的猛禽。它一動不動地站在架子上,偶爾抖動翅膀,顯得極為從容。
李蓮花微微驚訝,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喬婉娩,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詢問。
喬婉娩笑意盈盈,語氣輕鬆,似乎在介紹一個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