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眯起眼,冷笑更甚:“李門主重諾重義,我們黃泉府卻歷來是邪道行事。你真的以為,我們會如約將羅摩天冰交給你?”
“他剛才驅毒耗費太多功力,如今站都站不穩,正是殺他的好機會! ”李雄已恢復些許氣力,聲音森冷,雙目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嘖……”李蓮花長嘆,抬手理了理袖口,語氣裡滿是無奈,“急著殺我,卻不急著找羅摩天冰,真是本末倒置。”
李梟一怔,臉上掠過一絲不安:“你這話什麼意思?”
“羅摩天冰啊……”李蓮花慢條斯理地轉了轉手腕,語調輕緩,“不就在你們藏在禪房的棋盤底下麼?你們應該先去看看,還來得及。”
李梟的臉色瞬間大變,眼中透出一抹驚疑。
“不信麼?”李蓮花笑意更濃,緩緩站直身子,“那天我驗天冰時,悄悄在上面塗了些花粉。這東西從前向朋友借的追蹤蜂最喜歡——半日前,我就看那蜂兒在禪房左近打轉兒了。”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兄弟,“所以我才故意引你們到外院來驅毒。你們的寶貝,現在恐怕早被百川院那個少年刑探帶走了吧?”
李梟聞言,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起,怒喝道:“好個李相夷!沒有天冰,我便將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去換回來!”
“哎……”李蓮花垂下眼簾,輕輕一笑,語氣中多了幾分涼薄,“半死不活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弟弟。”
李蓮花話音未落,李雄忽然渾身一顫,慘哼一聲摔倒在地。李梟大驚,蹲下身急忙將弟弟扶起,卻見李雄的瞳孔迅速被青灰覆蓋,臉色也瞬間暗沉。
“碧茶之毒!”李梟伸手探李雄的脈搏,面色驟變,怒目直視李蓮花,“解藥!快交出解藥!”
李梟怒不可遏,身形一轉,帶著森然的掌風直逼李蓮花而去。李蓮花眼見不妙,身形一閃,連忙施展輕功向外逃去。他腳步急促,風聲貼耳而過,心中卻隱隱不安——為何身後並無追擊聲?
他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喬婉娩執劍擋在李梟面前,那一襲粉色衣裙在夜風中輕揚,彷彿寒冬裡的梅花,凌厲而冷峻。
“阿娩……”李蓮花不由自主喚了一聲,聲音沙啞中透著幾分驚訝與不安,“你……你怎麼來了?”
喬婉娩卻未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未分給他。她的目光如冰霜般直盯著李梟,雙眸微微泛紅,怒火卻未在面上洩露半分,而是凝聚於劍尖,化為寒芒。她一步踏出,長劍一震,直向李梟攻去。
劍光冷冽,招招直取要害,鋒芒如雪,殺氣逼人。她不發一言,卻彷彿將無聲的怒意盡數傾瀉在劍鋒之上。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不計後果的決絕。
地上的李雄掙扎著發出一聲痛吟,李梟心神一分,側頭看了一眼,見喬婉娩攻勢凜然,氣勢迫人,不禁心下一沉。他雖狠辣狡詐,卻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糾纏過久,眼見時機已到,虛晃一招,猛地扔出一顆煙霧彈。
“砰!”濃煙驟起,白霧翻湧,遮蔽了視線。趁著煙霧的掩護,李梟一把扛起李雄,幾個起落間消失在瀰漫的白煙之中。
喬婉娩看著煙霧漸漸散去,劍鋒微垂,終究沒有追擊。她緩緩轉過身,直直看向不遠處的李蓮花。
她的目光冷得刺骨,眉眼間卻藏著怒火熊熊,彷彿烈焰燃燒。她仍握著劍,手指因用力而泛著青白,緊扣的指節微微顫抖,劍尖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透出一股壓抑至極的怒意。
李蓮花看著這樣的喬婉娩,不禁一個激靈,忍不住後退一步。因為方才拼盡全力給李雄祛毒,此時的他身子發虛,動作間帶著幾分搖晃。李蓮花強作鎮定,暗自撐住牆角穩住身形,勉強擠出一抹乾笑:“阿……阿娩……”
喬婉娩並未出聲,緩步向他走近,步伐緩慢,卻彷彿每一步都踏在李蓮花的心尖上。李蓮花一向巧舌如簧,眼下卻連一句打趣的話都編不出口,只覺冷汗涔涔而下,後背幾乎已溼透。
他知道,自己算計了喬婉娩,將她困於牢中,本想拿到天冰再去請罪,萬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這會兒她怒火上湧,定是來與他算賬的。李蓮花腦中飛快盤算著,想要討饒,卻又不敢開口,生怕一句話說錯更惹她惱怒。
“轟——!”
喬婉娩將人逼到牆角,正要發作,忽聽禪房方向發出一聲爆炸巨響,火光沖天而起,整個屋頂在爆炸中震顫,塵土簌簌而落。兩人齊齊被震得一晃,禪房方向的烈焰幾乎映紅了半邊天。
“糟了!”李蓮花猛然回神,失聲道,“方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