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絕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隨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打趣道:“嘿!方少俠,到了這女宅選‘香紅’,當然是今晚跟姑娘結緣的意思!這‘香紅’嘛,指的就是姑娘們的心意了。”
方多病頓時大驚失色,不禁看向一旁的梅若雪,心中不安又羞澀。然而梅若雪卻一派淡然,彷彿全然未將這場面放在心上。她面色如常,從容地拿起一條素色手帕,輕輕在手心摩挲片刻,便置於掌心間,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
李蓮花見狀,心中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幾分“原來如此”的神情,隨手挑了一支小巧的護甲,把玩片刻後便不再多看。
侍衛長轉身微笑,看向方多病道:“方少俠,該您了。”
方多病一時間進退維谷,面上裝出一副鎮定模樣,卻不敢動手。他故作淡然地擺了擺手,支吾道:“我……再想想,諸位請先選吧。”
侍衛長見方多病推讓,微微一笑道:“既然方少俠如此謙讓,諸位請自便。”話音一落,眾人便爭先恐後地挑選起來。
東方皓最先伸手拿起一條翠綠色的絲巾,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彷彿品味著一件珍貴之物。李杜甫挑中了一副精緻的扇面,展開扇面細細端詳,眉眼間浮現讚許之意,像是在欣賞一幅名家之作。
施文絕在一旁左顧右盼,猶豫著在肚兜與髮簪之間徘徊,面露難色,終於選擇了髮簪,手指輕輕轉動著那小巧的飾物,頗有幾分得意。陸劍池則毫不客氣地拈起一個香囊,隨意地掛在腰間,嗤笑道:“倒也合我脾性。”
慕容腰站在一旁,似是隨意地拿起一支紅色舞鞋,指尖輕輕拂過鞋面,神情莫測。
侍衛長微微一躬身,再次轉向方多病,帶著禮貌的微笑道:“方少俠,該您了。”
方多病被眾人一輪挑選弄得手足無措,看著錦盒裡林林總總的女子用品——肚兜、銅鏡、胭脂……每一樣都讓他心生窘迫,無法下手。正當他心急如焚時,目光忽然瞥見一個倒扣的碗。他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說道:“就這個了!”
侍衛將那碗揭開,眾人一瞧,竟是一根被咬了一口的雞爪!方多病愣在原地,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尷尬神情。
一旁的眾人頓時鬨堂大笑,施文絕笑得前仰後合,連冷漠的慕容腰嘴角都勾起了微笑。
侍衛長忍不住尷尬,忙對方多病解釋道:“許是某位姑娘錯放了物件。方少俠稍候,我們馬上為您換一件。”
方多病卻連連擺手,急忙說道:“不必了,不必了!這個……就很好,真的!還是快些入宅吧。”
侍衛長見狀,點頭應道:“那便如方少俠所願。諸位,隨我來!”
在侍衛長的引領下,眾人魚貫而行,踏上了吊橋。方多病悄悄拽住李蓮花的衣袖,壓低聲音緊張道:“李蓮花,這玉樓春的宅子……怕是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李蓮花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是多了幾位姑娘罷了,何必如此緊張?”
方多病頓時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誰緊張了!我……我只是怕被纏住,耽誤正事罷了!”
李蓮花故作深沉地“哦”了一聲,眼神揶揄地看著方多病,似笑非笑地說道:“哦,原來是擔心自己魅力太大被纏上啊……也是,你這長相雖不算絕色,倒也能入得了眼。不如等會兒抓些土灰塗在臉上,或許能擋一擋。”
方多病瞪了他一眼,嗤道:“李小花,你就不能正經點?”
李蓮花卻指了指走在前面的梅若雪,笑道:“你瞧瞧人家,比你可見過世面。”
方多病抿了抿唇,忽然又小聲湊到梅若雪身旁,有些遲疑地低語:“梅姐姐,這種地方……是不是不太適合來?”
梅若雪眉梢微挑,唇角微揚,輕描淡寫地回道:“你們能來,我為何不能?”
方多病一噎,登時無話可說。
吊橋搖晃中已然跨過,侍衛們卻都止步於橋邊,不再跟隨上前。只見左側是一排營房,內中駐紮著不少侍衛,而前方則是一道莊重的宅院巨門。侍衛們靜靜佇立在橋邊,目送眾人踏上那隱匿於山中的玉樓春宅院。
侍衛長停步在莊重大氣的女宅門前,行禮道:“諸位,女宅之中,除了主人和賓客,不許其他男子踏足。我等只能送到此地,接下來的路,便交由碧凰姑娘了。”
大門在輕微的聲響中緩緩開啟,一位身著碧綠衣裙的女子款款而出,似步步生蓮。她膚若凝脂,眸似秋水,氣質出塵,彷彿天仙降臨。她輕啟朱唇,柔聲道:“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