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剛剛陸祠提起老師的時候,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梅瑟艾魯也在思考著凱特林的事,就在這時耳麥裡傳過來聲音。
“上將,你現在在哪裡,雷利歐呢?怎麼聯絡不上。”
依蘇邇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明明是經過嚴格篩查的軍部用具,此刻訊息聽在耳朵裡,刺破耳膜般的刺耳。
“你說什麼?”
梅瑟艾魯將訊息複述了一遍給陸祠,陸祠同樣大驚,二蟲對視一眼。
……
幾乎是在厄斐琉斯宮的炮火停下來的那一刻,一個誰也不願意看到的訊息在東奔西走。
凱特林府上 。
年老的雌蟲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即使頭髮花白,一雙橘色的眸子還透露著溫柔的光,眉眼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華。
凱特林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細細的擦拭著一張照片。
年輕的雄蟲面容清秀,淺金的短髮,天藍的眸色,隨意的望過來,可見不是在正式場合拍的照片。
“雄主,這麼多年了,你見到我估計也認不出了吧。”凱特林無奈的笑了笑,他甚至有些害怕,萬一真的見到他,他這副樣子會不會太不得體啊。
“你還是年輕的樣子,可是我已經老了,”
雌蟲將照片細細的收好,放在口袋,閉上了眼睛。
良久,敲門的聲音傳來。
“大人,快去休息吧。”
管家達裡敲著門,這裡是凱特林大人雄主房間。
僕蟲們都已經習慣了,大人每天都來,幾乎是住在這裡的。
大人今天晚上像是在等什麼訊息一樣,本就臥病在床,卻還是強撐著身子在等待著什麼。
然後達裡敲了一會兒門,卻還是沒有回應。
達裡一慌,“冒犯了大人,我要進去了。”
然而,推開門,頭髮花白的雌蟲衣衫整齊的坐在床邊,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條花紋繁複,鑲嵌碧藍鑽石的項鍊 。
一身合身的監察部高階官員的制服,打理的整整齊齊,甚至梳好了頭髮,大人病的這兩天,幾乎沒什麼力氣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達裡愣了一瞬,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合上。
最後屬於他們的時間,是誰也不能打擾的。
而且,大人早就交代他的事情,他也要去完成。
……
蘭特府。
巴塞羅收到訊息呆立在原地,他當然知道雷利歐今天晚上在幹什麼,因此他一夜未眠。
沒想到,他原本是在等著勝利的喜訊,卻等來了這個。
他已經失去了弟弟,雄父,雌父,雌兄們自請守了南部邊境線,常年無法見面。
“巴塞羅大人,節哀。”來蟲是凱特林的管家達裡,上一任管家已經退休回了家鄉,這是他的兒子。
但也同樣忠心耿耿,知道他們之間的淵源,也是受了囑託,因此第一時間就來通知了巴塞羅。
巴塞羅像是被抽乾了渾身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思維不由的渙散,不受控制的回憶起關於老師的一切。
老師是他生命中除了親蟲之外的最重要的蟲,不僅傳授了他知識,更教會了他如何做蟲。
在他的記憶中,老師總是那麼和藹可親,耐心地解答他的問題,鼓勵他追求自己的夢想。
即使後面他棄科研而從政,為了查雄父的失蹤雌父的死,為了不想看到官場鬥爭而波及無辜的蟲,後來弟弟進了宮,他更加不能懈怠了。
那時老師已經為他聯絡了科研部,卻並沒有說什麼,甚至私下發了郵件:辛苦你了。
(ps:帝國中央大學科研部,但是也上凱特林教的帝國史。)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老師,是在帝國中央大學,是凱特林老師的課,老師在課堂上的生動講解,讓枯燥的知識變得有趣易懂。
老師的笑容和鼓勵,讓他在學習中充滿了動力和信心,別蟲當時並不支援他的觀點,凱特林卻刻意去開導了他,表示支援。
然而,現在老師卻永遠地離開了他。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明明,明明他剩下的親蟲無幾,明明他已經在這個高位。
巴塞羅心中充滿了悲痛和失落。
他默默地流淚,心中充滿了對凱特林的思念,此刻帝國的輔政大臣像個蟲崽一般。
老師雖然已經離開了,但他的精神將永遠活在他的心中,老師要看到的世界他也應該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