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找到燈具廠,一問,廠子裡沒有許清歡這個人。
“怎麼會沒有呢,她昨天參加招工考試,考了第一名,怎麼會沒有她?”
許漫漫親眼看到的,覺得是門衛得了許清歡的好處在糊弄人,態度就有幾分惡劣。
只恨昨天的那張紅榜被撕了,要不然還是個物證。
這年頭能夠當上門衛的,看似潦倒,實則誰又是真正的潦倒,擺擺手,“走走走,一邊兒去,說沒有就沒有!”
兄妹倆也是氣得要死,決定在一旁先蹲著。
終於,蹲到兩個人出來了,一中年男子,一小姑娘,許漫漫一看,這姑娘可不是和許清歡關係很好的那個,忙上去,“喂,你是周新豔吧?”
她特意記住了周新豔的名字。
正好,周新豔也認識她,上下打量一下,又朝許泓圖看了一眼,冷笑道,“怎麼,今天換了個陪同的男同志?不要你那前姐夫陪了?”
周新豔一大早看到了今日早報,上面刊登了蔣承旭和許清歡退婚宣告。
本來,蔣承旭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奈何,他有個好父親,為了把人物對上號,許清歡特意在退婚宣告上對他的身份定了位,父親蔣有良,母親紹綺雲,宣告得清清楚楚。
而她自己,只寫了父親的名字,宋宛霖雖然是她的生母,但在退婚宣告上帶上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認識蔣有良的人卻不少。
所以周新豔才會說前姐夫。
許漫漫心頭臊得慌,但她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沒在意對方的熱嘲冷諷,只道,“我姐是不是在裡頭上班?麻煩你幫我把她喊出來一下。”
“沒有,她不在這裡頭上班,她把工作讓給我了。”周新豔嫣然一笑,那得意就跟泉水一樣,汩汩地往外冒。
“讓給你?”許漫漫猛地大聲,“怎麼可能會讓給你?”
周新豔一瞪眼,“怎麼不能,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她不要工作,當然可以讓給我了!”
許漫漫震驚極了,只覺得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可能,她不會讓給你的,讓給你她就要下鄉了!”
提到下鄉兩個字,許漫漫這會兒真的不淡定了,“難道她真的下鄉了?”
周志國看不慣這個女同志,催著侄女兒道,“走吧,別讓你爺爺等太久了。”
周新豔這才得逞一笑,跟著伯父離開。
恰好,蔣承旭也找過來了,他看到了退婚宣告,去了許家,結果一敲門一個人都沒有,他和許漫漫的腦回路一樣,就往燈具廠來找許清歡。
“漫漫,怎麼回事?你姐呢?”
只是一夜沒見,此時的蔣承旭邋遢得像個流浪漢,綠色仿軍裝短袖就跟捏了一把的鹹菜一樣,頭髮沒洗油乎乎地貼在頭皮上,鬍子沒刮,冒出了一層青茬,滿眼慌亂神情。
明明他和許清歡會結婚的,許清歡還會成為未來的女首富,他們本來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對。
許清歡生不出孩子也沒關係,他能生就行了,不管和誰生一個,將來抱給許清歡養,他也一定會讓孩子孝順許清歡。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處處為她著想,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姐沒來燈具廠上班,我聽說她下鄉了。”許漫漫也是驚疑不已,她怎麼能下鄉呢,她下鄉了,自己怎麼辦?
蔣承旭的臉猛地一白,“下鄉,她寧願下鄉也不願和我結婚嗎?”
她怎麼能不喜歡自己了呢?他不過就說了一句,讓她把工作讓給漫漫,她就和自己置氣到這步田地?如果她真的不願意讓,也不是不可以,她可以和自己好好解釋啊,為什麼一定要生這麼大的氣?
她到底知不知道,一旦登報了,再想回頭,基本上就不會有可能了。
她把蔣家的臉面踩在地上碾,可他卻還是為了她與父母爭吵,依然想要為她爭取這個能夠嫁給自己的機會。
許漫漫聽得心頭一陣害怕,忙拉著蔣承旭道,“承旭哥,你不要怪姐姐,姐姐應該不是這個意思,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有一份工作,就不用為難姐姐和你了。
我會和姐姐說,是我想要她的工作,你並沒有這個意思,讓她不要怪到你頭上。”
“算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我自己去和她解釋。”蔣承旭道,“我會和她說,不管她去哪裡下鄉,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她!”
說完,蔣承旭準備離開,許漫漫怎麼可能會讓他這樣就走,緊追兩步,見蔣承旭就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