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氣不打一處,他深吸一口氣,喊道,“老二!”
江行勇在後園自己的自留地裡除草,聽到喊,丟了鋤頭過來,“爸!”
“管管你媳婦!”說完,大隊長就起身進了自己的屋裡。
何玉珍渾身一哆嗦,江行勇用吃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房子是小五的,你還惦記著?你覺得這屋裡住不下,那你回你孃家去!”
何玉珍嘀咕一句,“我還不是為你兒子著想!”
到底不敢大聲。
江行偉來到江行野的家門口,他喊了一聲,“小五!”
江行野正在院子裡劈柴,赤著上身,只穿了一條褲子,舉著斧頭的肩背寬展,如山脈一般朝兩側延伸,肌肉賁起,汗水沿著古銅色的肌膚蔓延,匯聚在兩條人魚線的兩側,或往下滴落,或沒入腰際。
“進來!”
他側頭看了一眼,夕陽最後一抹橘紅色的餘暉正好灑落在他的臉龐,俊美如神只。
“劈這麼多柴幹啥?”
江行野沒有搭理他,江行偉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剛才新來的女知青來找爸……”
江行野將斧頭和砍了一半的柴扔到地上,踢了一腳,將柴踢到了堆裡去,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問你隔壁的房子租不租,一個月兩塊錢……”
“不租!”
說著,他往屋裡去,拿了一塊破毛巾出來,從井旁邊的桶裡舀了一瓢水,倒進壓水井的井頭裡去,壓了半桶水出來,提起來往身上淋。
水沿著他結實的,覆上了一層薄薄肌肉的肌膚上滾落下來,八塊腹肌塊壘分明,單薄的褲子貼著兩條大長腿,渾身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江行偉有些無奈,“不租,你自己又不住,一直放著,年年都修一遍,一年比一年破舊,早晚要壞沒了。”
房子不住,沒有人氣養著,最容易壞。
“誰要修了?壞就壞了!”江行野眉頭擰起,語氣兇惡。
江行偉起身,“行吧,我回去跟爸說。你是不知道,新來的那個女知青說是跟另外兩個知青不合,要單獨搬出來,實在不行,就讓她自己做房子住吧!”
他走到院門口,意外地聽江行野問道,“是哪個女知青?”
“姓許的那個。”江行偉挺詫異的,“你認識?”
“不認識!”江行野卻道,“多少錢?”
“啊?”江行偉以為自己耳朵壞了,問道,“你說啥?”
“租金多少?”
“兩塊一個月,你要是嫌少了,還可以再談。”江行偉飛快地道,生怕他反悔。
“一塊,租給她!”江行野說完,就徑直回了屋子。
江行偉看了看天,天邊最後一抹殘陽確實是在西邊,今天的太陽東昇西落並沒有出錯,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他有些搞不清楚了。
許清歡想不到還有房東主動降價的,她和姐妹們回到知青所,於曉敏先去燒水。
許清歡收拾出了一塊布料,用兩根繩子系在兩個角上,準備一會兒洗澡的時候,掛在西面的那堵牆上,遮住那個堵都堵不住的洞。
弄好後,她來到廚房,看到於曉敏站在水缸前,氣得不輕的樣子,她走近一看,水缸裡只有淺淺的一窪水,水瓢側著都舀不起來。
她們走之前,水缸裡還是滿滿一缸水,就算整個知青點用,也用不完那一大缸水。
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去打水吧!”許清歡沒有多說,提了兩個桶,就去前面院子裡。
那裡有一口井,不過不是壓水井,水桶吊下去,要打上水來,還要點技巧。
許清歡喊了喬新語和她一塊兒。
她怕她打水的時候,有人跑過來,把她推下去。
折騰半天,許清歡才算掌握了技巧,她力氣不小,兩桶水提上來後,她就不多打了,一左一右提著往廚房去。
“我幫你!”喬新語要接過她手裡的桶。
“不用!”許清歡避開,“我能行!”
喬新語看到她這樣,心裡有些難受,誰也不是天生就是幹活的料,可想而知,閨蜜在許家遭受了怎樣的磋磨。
“歡歡,我覺得你來鄉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喬新語說這話,也是在開解自己。
“是啊,我就是奔著你來的呢,我聽蘭蘭說你下鄉了,我就乾脆也下鄉算了,林姨特意把我弄到這邊來和你在一起。”許清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