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都是擔憂,這傻姑娘這幾天既擔心她吃不好,又擔心她想不開,真是操碎了心。
“你吃吧,我不餓,我還有吃的。”許清歡從包袱皮裡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於曉敏,“吃一點,不能天天吃窩窩頭。”
陸念瑛看到了,嗤一聲,“有的人還說親媽不管她,沒看到錢,沒看到錢你買什麼奶糖吃?”
這屋裡的女知青,差不多都是和他們一趟專列的,甚至在一個車廂,親眼見證了她們之間的恩怨。
“我應該感謝你媽媽給我指了那樁婚事,因為我去退婚的時候,蔣家賠償了我一筆錢。這是名譽損失費,我是不是應該把這筆錢還給你媽媽?”許清歡問道。
五百塊錢是蔣母從她手裡買訊息付的錢。
財不露白的道理她懂,但是她也不能讓人覺得她身無分文,畢竟,下鄉來,她沒打算過苦日子。
“況且,我雖然沒有父母了,但我爸爸還有很多戰友,那些伯伯們對我都很好,他們也會資助我,怎麼,你媽不管我還不許別人管我?”許清歡問道。
一個正義感爆棚的女青年不滿地道,“欺負人欺負慣了?現在是鄉下,不是你燕都的大院了,老實點,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念瑛很委屈,但不敢觸犯眾怒,只好閉嘴了。
於曉敏不好吃許清歡的糖果,還給她,低聲道,“太貴重了!”
“我還有,這顆給你,多的也沒有,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許清歡有些興奮,她終於要到上江大隊了,要看到喬新語了。
至於說,她一開始奔著來的那位大佬,這會兒,許清歡倒是想不起來了。
擠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火車,車上,幾個關係好的,大家輪流睡,輪流看行李,基本上都沒有睡好。
許清歡不怕人偷她行李,但那種環境,沒有脫層皮都不錯了,坐著睡能夠舒服到哪裡去?
這一夜,所有人睡得都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