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新語警惕起來,她問道,“別人是誰?”
“就是咱們鄰居啊!”許清歡指了指西邊隔壁,“我今天上山的時候遇到了江大哥,他不但救了我一命,還給了我半簍子蘑菇,一隻野兔。總之,這桌上的食材都是他給的,蘑菇還留了一大半呢。”
於曉敏本來想問問採蘑菇的事,聽到這些,她也暫時不問了,坐過來聽喬新語怎麼說。
喬新語握住許清歡的手,語重心長道,“歡歡,蔣承旭不是個東西,咱們下鄉了從今往後也未必會遇到他,以後都不用再想起他了。但我們下了鄉,將來總是會有機會回到城裡去的;
我們都還小,在鄉下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勞動,保護好自己,等待回城的機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些話都是她自己下鄉的時候,喬母給她說過的話,直白一點說,就是不要在鄉下找物件,將來回城會比較麻煩。
許清歡哪裡不知道這些,她還知道七七年年底的時候還會有恢復高考呢,她還打算到時候也參加考試,這一世,她肯定不會那麼拼命去取得成就,但是文憑肯定還是要的。
這是行走世界的通行證。
“我知道啦,你不用擔心!我也沒想咋樣,再說了,人家江同志也不是蔣承旭那樣的人渣,他根本就不愛和女的打交道呢。”許清歡安撫閨蜜道。
喬新語想到生產隊對江行野的評價,大隊長的侄兒,父親為了搶救村裡財產和人命而犧牲,母親改嫁,殺過人,在山裡生活了三四年才回來。
不愛幹農活,只有搶種搶收的時候才拿十個工分,平時上工也只拿五六個工分,也落下了遊手好閒的惡名。
但不管他名聲多不好,從來沒有和任何姑娘傳出過什麼話來,他這人長得比電影明星都好看,但凡是湊到他跟前來的女社員,最後都是哭哭啼啼地離開。
其中還有一個被踹進河裡去的。
喬新語也聽隊裡的大嬸子們說過,江行野的母親為了一個野男人禍害自己的兒子,他也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很厭惡女的。
哪怕許清歡再三保證,喬新語依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給江行野送飯,許清歡只好讓她拖著疲憊的步伐,跟著自己去隔壁。
江行野已經回來了,正洗完臉,端著一盆水潑向園子裡的菜地。
他種了不少菜,長得都挺不錯,自己一個人吃不完,有些菜都老了。
許清歡在門口出現,江行野的目光就投射過去,黝黑深暗,透著一種幽暗的光,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吸進去,既危險又惑人。
特別是看到喬新語的時候,江行野的眸光一沉,宛如猛獸亮起了獠牙,牙尖閃過一道寒光。
一股涼意從喬新語的尾巴骨朝上爬,蔓延到她的全身,她忙扶了籬笆,再也不敢往前挪動半步。
許清歡渾然不覺,抱著飯盒進來,“江大哥,我給你送飯來了,你快嚐嚐,麻辣兔丁可好吃了,還有蘑菇湯也挺鮮美的。”
還有六個餅子,用一塊乾淨的手帕包著,一起遞給了江行野。
江行野手裡拿著盆,他剛剛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上還在滴水,順著堅毅的臉頰滑落下來,頜骨如刀鋒一般將水滴切為兩半,黑眸暗沉,滾動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他沒有伸手,而是朝屋裡揚了揚下巴。
許清歡頓時高興起來了,大佬給她派活了,讓她把飯菜送到屋裡去,還邀請她進屋,這是不是意味著,大佬開始考察她當小弟的資質了?
許清歡將飯盒和餅子放在桌上,動了點小心思,“我朋友今天換了幾個土碗回來,已經有裝菜的碗了,我一共有三個飯盒,有飯盒吃飯,你不用倒出來。”
她中午時候看江行野將飯菜倒出來,混雜在一起,菜味兒都竄了。
她怕他又這麼幹,實在難以想象蘑菇湯和麻辣兔丁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再,她將飯盒留在這裡,回頭還能再來拿一次,不就多了一次與大佬勾搭……啊不,接近的機會了!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
許清歡說完,不給江行野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跑出了屋子,她看到了兩側的菜地,菜長得是真好啊,不知道大佬賣不賣?
“新語,我們回去吧!”許清歡拉著喬新語走了兩步,見她行動似乎不便,很擔心,“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喬新語心情有些複雜,總覺得姐妹和那二流子打交道哪裡有些不正常。
但讓她說,她又說不出什麼來,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