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家,明汐已習慣為常了。走到廚房,打算生個爐子做晚飯,門外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明汐用髒毛巾擦手,來到外間,看到一張熟悉的濃妝豔抹的臉,正湊著窗戶縫裡朝她扯嘴笑著。
“明汐啊,快給我開個門啊!”
明汐打門,叫人:“……秦阿姨。”
被叫秦阿姨的人,已經熱情拉住她的手,心疼看著她說話:“有段時間沒見,瘦了呀。”
明汐沒吭聲。
“你要做什麼呀?”秦阿姨往裡面瞥了一眼。
“做飯。”
“趕緊別做了,我過來就是叫你到我那吃飯的。”秦阿姨揚起親切笑容,笑眯眯的大好人的模樣,然後拽著她就往外拉。
明汐欲要拒絕。
秦阿姨態度強硬又熱情,嘴裡說著:“你爸媽都在我那邊,菜都快上桌了,趕緊走吧。”
明汐一時將信將疑。
秦阿姨大名秦麗,確實是明德誠和楊雨媚的朋友,包括秦阿姨的丈夫,也算是明德誠早年的異姓兄弟。明德誠和楊雨媚落難,他們請吃個飯倒也正常。
秦麗的家在距離菜小棚屋區兩公里外的筒子樓,是宜城最早的一批公有房改革,以前是供銷社員工宿舍。
宿舍樓的過道大多比較擁擠,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明汐跟秦阿姨來到最邊角的一戶。就是他們的屋了。
門沒關,秦阿姨輕輕一推,明汐還沒進屋,就感受到了裡面的熱鬧。
“快進去吧。”秦阿姨推開門,不忘把她拉進來。
明汐腳步不穩,踉蹌兩步,腦子跟著晃了一下,定眼看裡頭場景:
秦麗的房子不小,此時裡面幾乎擠滿人,全是陌生沒見過的人,每個都穿得囂張又誇張,待她進來,目光都黏了過來。
強烈的不自在,讓明汐定在原地。
她沒有看到明德誠,也沒看到楊雨媚。如果現在他們有一個人在這裡,都能讓她能產生一點的安全感。
但沒有,他們都不在。
“我爸媽呢。”
“啊,他們前面都還在呢!可能有事走了吧。”秦麗隨意又不在意地回答她。
明汐欲要走人。
手再次被拉著。
秦麗緊緊拉住她不放手,簡直蠻橫地往客廳中間走去,最後強行把她按在客廳大紅花沙發上。
“先坐哈,等會就開飯。”秦麗擠擠眼。
明汐卻緊繃得眼睛都眨不動。眼前這個陣仗,她還沒分析出情形,心裡已有不好預感。
她回過神看向整個屋裡的外人,差不多十來人,全是男的。
他們有幾個在打牌,有幾個在磕瓜子,還有幾個肆無忌憚地坐著,只盯著她流裡流氣地看。
整個屋子,煙霧繚繞。
他們肆無忌憚地彈彈菸頭,眼神交流,甚至毫不避諱議論起來。
“不錯呀,是漂亮的。”
“會不會太瘦?胸太癟了。”
“沒事,劉哥家又不愁吃,還怕養不大啊。”
“哈……”
他們下流又沒避諱,明汐臉一陣紅一陣白。
屋子裡男人多,味道就很奇怪。明汐坐了不到半分鐘,一種噁心又強烈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旁還多了一個身穿皮襖子的男人。他從打牌那堆人裡走來,瞧著還是他們這堆人裡的一個頭。
他坐下的時候,對她笑了下,混不吝的混蛋模樣。
明汐笑不出來,面無表情。
男人長相狠勁,大大的酒糟鼻,最誇張的地方,他額頭到頭皮還有一條長長的疤,導致額角頭髮上缺了一大塊。
這樣的人,是典型的地皮流氓樣兒。包括這個屋子裡的男人,全都是!
她懷疑這些人還是剛放出來不久的那種……
明汐心裡憋著氣,又怕又驚,又不敢多喘。
男人對她說上話了:
“你就是明德誠小女兒吧,今年十九歲,12月生日,電大英語班,叫明汐?”
他聲音沙啞笑容囂張,看她的眼神裡是壞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凝視,既有著胸有成竹的自信,還有將她抽絲剝皮的無恥。
“我叫劉信軍,他們都叫我劉哥。”男人說出她的資訊,又自我介紹一下。
“……”
明汐如果前面還是迷迷瞪瞪,當對方把她身份資訊都報出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