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陳默攔著。
不然跟她爹分開幾天的紀念就要喜提一頓愛的教育。
你可以說紀霆舟脾氣差,說他性格有缺陷神經兮兮陰晴不定。
多半時候,他本人都會對以上說法不屑一顧。
但是。
你不能說他不好看。
紀霆舟氣的一路上都沒跟紀念說話。
紀念心虛的抓抓頭髮,錯過了陳默眼裡閃過的一瞬間笑意。
他笑是因為知道紀念是為了自己。
“人抓到了,念念是不是要搬回去了。”
到底不想讓小孩為了自己為難,陳默主動丟擲這個話題。
此話一出,原本氣狠了將頭扭到一邊的紀霆舟撩了撩衣襬上的灰塵。
“嗯。”
聽到小孩應聲,紀霆舟不在意的扯扯唇角。
“不過東西就留下吧。”
紀念衝著陳默眨眨眼:“畢竟我還要回去玩啊。”
陳默說好,紀念什麼時候想來都行。
說起計劃,那就不得不提到之前發生的事兒——
事實上,意見不合的父女倆當時確實是在吵架。
離家出走是她臨場發揮。
當晚兩人就和好了。
地點還是在陳默家裡。
當時的紀念剛吃完飯,正陪著陳默在做復健,房間裡牆壁上安裝了扶手,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扶著扶手,慢慢走。
“去玩吧,不用陪著我,多無聊。”
陳默撥出一口氣,停下腳看向旁邊的紀念。
紀念說沒事兒,她沒什麼事兒做。
況且……
瞥一眼陳默費勁走路的模樣,紀念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怪不得當年的阿爾吉儂不喜歡動,讓它走兩步都能把自己給絆倒。
合著是不會用四條腿啊。
哪裡知道紀念終於明白了多年的困惑,正滿臉可憐的看著他,陳默心中還在為小孩的暖心感動著。
陪陳默運動完,兩人又聊了會天兒,談到了之前他不願意提及的話題——關於陳默的父母。
“他們還在,是我沒有勇氣回去……如果你想的話,帶你去見外公外婆。”
看陳默的樣子,似乎事情還另有隱情。
眼瞧著到了她睡覺的時間。
紀念回了陳默給她準備的房間,結果一開啟門——
看起來軟軟糯糯的粉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兒童沙發對他來說小了點,兩條腿都有些放不開,手裡拿著一個兔子外偶,滿臉嫌棄。
聽到開門聲,朝這邊看了一眼。
墨綠的雙眸觸及紀念身上的睡衣後,明晃晃的露出‘什麼醜東西’的表情。
紀念:“………”
她默默關上了門。
一定是她開啟的方式不對。
不然怎麼會看到紀霆舟呢。
盯著門板上的花紋看了幾秒,紀念重新小心翼翼的開啟門。
然後又對上了那雙熟悉的墨綠雙眸。
對方衝她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將身上自帶的不敢直視感給衝散了些。
“要我請你進來嗎。”
就是說出來的話不大好聽。
確認真的是紀霆舟,而不是什麼妖怪,紀念滿臉懵逼的走進去。
“爸爸,你怎麼進來的。”
紀霆舟來了,陳默怎麼可能不跟她說。
不,話說陳默知道嗎。
“走進來的,不然從馬桶裡爬出來嗎。”
由於過於震驚,紀念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在跟紀霆舟吵架,還真往衛生間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沉默下來,紀念後知後覺自己不該是這個反應,一時之間氣氛尷尬下來。
紀霆舟比她淡定一些,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大人的顏面讓他不能輸給小孩子,衝著紀念招招手讓她坐過來。
一副主人姿態,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誰的房間。
等紀念像一個規矩的小學生一樣坐好,紀霆舟將一個東西扔到了桌上。
是她的眼罩。
可能走的時候太急,只記得把自己的抱枕帶走,忘了它。
市面上的眼罩太大,兒童眼罩對紀念來說尺寸竟然也不合適,總是找不到合適的,紀霆舟就自己給她縫了一個。
還帶著一股有催眠作用的薰香味道,她很喜歡,平時去哪兒知了都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