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的動作雖然因傷痛而略顯遲緩,但那份熟練度卻如同千百次演練過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澀。
她輕輕地、幾乎是無聲地撬開了後備箱的鎖釦……
小南煙迅速而果斷地行動起來,她熟練地開啟了後備箱底部那個儲藏工具的小隔間。
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每一件都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然而,這些工具對她來說,此刻只是掩人耳目的道具,真正重要的是它們能為她提供一個寶貴的藏身之所。
她將工具一一取出,動作敏捷且有條不紊,然後將它們巧妙地藏在了車底的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裡。
完成這一切後,她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後備箱的門,那沉重的金屬門板緩緩合上,發出了一聲幾乎難以察覺的輕響。
此刻,小南煙蜷縮排了那個原本用來存放工具的狹窄空間裡。
空間雖小,但對她來說卻恰到好處,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冰冷的金屬壁,儘量減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後備箱內的黑暗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地包裹其中,她只能依稀聽到自己急促而略顯慌亂的呼吸聲,以及那如鼓點般敲擊在心頭的心跳聲。
很快,車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車門被猛地拉開,幾個男人女人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們討論著抱怨著每天都不能好好休息,雖然工資高,但臉上的痘痘卻越來越多。
這些聲音對小南煙來說就像是遠處的喧囂,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然而,她身上的傷口卻在不斷地流血,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逐漸在車內瀰漫開來。
司機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怪怪的味道?”
車上的人聞言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始仔細地嗅聞起來。
其中一位彪悍的護士長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她瞅了瞅一旁的幾人,然後衝著司機就吼道:
“幹什麼?老孃來姨媽了,你有意見就直說!”
司機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他連連擺手,連聲說道:
“沒沒沒!護士長您別誤會,我真沒意見……真沒意見。”
說完,他生怕再惹怒這位彪悍的中年婦女,連忙加大了油門,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醫院,把這個難纏的女人扔下去。
這更年期的女人真是惹不起……
很快,車子就駛進了私人醫院的大門,穩穩地停在了急診門口。
車上的醫護人員們陸續下車,準備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司機正準備直接將車開走,卻被那位彪悍的護士長一把拉住了車門。
“幹什麼去啊你!跟老孃去醫務處!敢公然侮辱老孃?老孃不流血你是怎麼生出來的?還想跑哪裡去?這事沒完,跟我走!”
護士長瞪著眼睛,一把拽住了司機的後脖頸,將他硬生生地從座位上拽了出來。
司機一臉委屈,他根本沒來得及申冤,就被護士長像拖麻袋一樣拽在了地上。
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無奈護士長的手勁實在太大,他根本無力反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護士長拽著往醫務處走去,心裡暗暗叫苦……
等兩人走遠後,後備箱的車門突然開啟了。
小南煙連滾帶爬地從車上摔了下來,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站穩。
虛弱地看了一眼頭頂正好照著她的攝像頭,心中一陣無奈。
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貿然破壞攝像頭。
如果沒有異常,安保人員也許根本不會注意到她;
但如果破壞了攝像頭,安保那裡一定會發出警報,到時候她就真的跑不了了。
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一點一點地爬了起來。
儘量裝作正常人一樣走進了急診室,但她的臉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灰敗不堪。
步伐踉蹌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踩著自己的生命的警戒線……
急診室內燈火通明,醫護人員們忙碌地穿梭在各個病房之間。
小南煙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正常一些。
她走進了一個相對空曠的角落,那裡有一排排的長椅供人休息。
她緩緩地坐了下來,儘量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一些。
然而,她身上的傷口仍在不斷地流血,那股血腥味已經越來越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