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著的人皮面具瞧起來長相平平,但架不住眼神實在是太兇。
怒意尚未平息,成功將五皇子嚇得哭聲越來越大。
盛意著急下榻,踉蹌著差點摔倒,幸好有藥童扶著他坐了回去。
布哈斯赫扭頭朝著門外吼:“那人呢?”
盛意躺了一會兒起身頭暈目眩根本站不起來,就糾正道:“乳母……”
等乳母把孩子抱走,沒了孩子的哭鬧聲,老大夫又重新替盛意把脈。
“先去弄些燕窩來。像燕窩這種東西,最好每日都用。”
“先天不足,你這身子也受不住太好的藥材滋補,只能慢慢養著。”
“思慮過度傷身啊。”
布哈斯赫勉強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等老大夫說完後才扯了張宣紙遞到他面前。
“哪些藥材?你寫。”中原藥材那名字他是一個也記不住。
藥童在旁邊替他磨墨,老大夫握住筆,將能用的藥材一一都寫在上面,等墨跡乾透才遞過去。
布哈斯赫將這張紙扔給丹達:“讓人送給臺吉。”
有使臣掏了銀子做診費,恭敬將大夫給送走。
等屋裡只剩下盛意和布哈斯赫時,盛意滿腦子都是那孩子哭到臉泛紅的模樣。
“小五呢?”
布哈斯赫還在想那老大夫的話,一聽盛意又問起這個,心頭莫名有些不滿。
“又問他做什麼?”就不能多惦記惦記自己?
盛意沒想過布哈斯赫會這樣說,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眼中隱有水光閃爍。
“與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就剩這一個了。”
布哈斯赫失了聲,甚至在這瞬間怒意散去,回過神後抬手就甩了自己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讓盛意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抬起手按住了布哈斯赫的手臂。
盛意的手指修長,手腕細瘦。
布哈斯赫常年拿刀拿劍,手臂上全是結實的肌肉。
可就是那樣一隻精緻的手,虛虛落上去時,布哈斯赫動也不敢再動。
“可汗不必如此……”
“我雖傷心,卻也明白這件事跟可汗並無關係。”
“可汗為我好,我心裡知曉,來日定當好好回報。”
清清冷冷的聲音就這樣輕言細語說著話,布哈斯赫原本因為那大夫說的話有些躁鬱的心情都彷彿平靜了下來。
門外,丹達帶著讓人剛買回來的衣服叩了叩門。
他辦事周全,從裡衣再到外袍鞋襪一應俱全。
“王,燕窩還在做。”
布哈斯赫先把衣服拿了進去。
盛意伸手撐著床,奈何根本起不來身,更別提是自己換下這身麻衣了。
“可汗……能否讓婢女替我更衣?”
布哈斯赫眉毛一擰:“你要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