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斯赫很少看到盛意這副模樣,腦子裡一片空白,腦袋倒還知道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
盛意埋在他懷裡悶笑出聲。
丹達等他們玩鬧夠了,才上前來稟告。
“可汗,太子養在這個私宅裡的男子您可要見見?”
布哈斯赫一心想帶盛意找大夫看看手,正準備拒了丹達又說道:
“長得很像盛公子。”
什麼東西?
布哈斯赫臉色黑了下來,有些後悔自己讓那個太子死的太簡單。
“殺了。”他的語氣十分冰冷。
盛意掙扎著從布哈斯赫的懷裡鑽出去自己站穩。
兩個人的時候倒還好,如今多了丹達,哪怕是布哈斯赫的心腹他也覺得彆扭。
盛意臉上染了一層薄紅:“見一見吧,我也想看看跟我有多相似。”
“是。”丹達說道。
那男子穿著一身紅衣被侍從帶了過來,丹達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只是眉眼有點像。
面臨這種陣仗,他早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站也站不起來。
盛意從布哈斯赫懷裡抽出一張帕子遞給他,思索著說道:
“你離開盛京吧,我讓人給你準備一個新的身份、路引,再給你一百兩銀子。”
男子下意識不想在他面前太狼狽,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盛意這副模樣,再加上那通身氣質,跟太子掛在書房裡那幅畫一模一樣,不難猜出面前這位才是太子真正的心上人。
作為一個替代品,他甚至生不出半分嫉妒。
“公子,奴生來低賤,公子願饒奴一命,奴願當牛做馬侍奉公子。”
他用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說完後,朝著盛意叩拜。
原本站在一邊什麼也沒說的布哈斯赫挑了挑眉,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滾滾滾。”
盛意按住了他的手臂,布哈斯赫被迫失聲。
“沒有誰是生來就低賤的,你也不該因為這張臉就死,去外面更廣闊的世界看看吧。”
盛意聲音依舊和緩,這個奴隸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去想,他居然也能去外面嗎?
盯著盛意的背影,眼神中摻雜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管好你的眼睛。”丹達的警告聲從旁邊響起。
等他們離開太子私宅上了馬車,布哈斯赫對於沒能殺了那個哪哪都像在故意模仿自己可敦的人依舊有些不高興。
他甚至覺得容忍那樣的東西存活在世上,本身就是對盛意的一種侮辱。
盛意看穿了他的想法,耐心勸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因為生了那樣一副模樣被太子關在私宅裡已經夠苦了。”
“可汗不是小氣的人,何必非要要了他的性命。”
道理布哈斯赫都懂,但心裡就是不痛快。
“還是說夫君有朝一日會認錯我與旁人?”盛意語氣有些幽冷。
“我願意對著天神起誓,絕對不會!”
盛意靠在他肩上,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緊扣。
“那就饒了他,好不好?”
“好好好。”布哈斯赫徹底沒了脾氣。
——
入夜。
皇宮內,呼格吉勒已經找到了傳國玉璽,就擺在金絲楠木的桌子上。
燭光落在上面,莫名透出幾分陰冷感。
昏黃的光有些暗,呼格吉勒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布哈斯赫等盛意睡後來了御書房,見此一幕將可汗大印也放在了桌上。
呼格吉勒急忙起身,右手搭在左胸前朝著他行禮。
“父王,這是做什麼?”
“呼格吉勒,你年紀也不小了。當了這麼多年的王子,該當可汗了。”
布哈斯赫丟下這句話,就腳步輕快地往回走。
他只是不擅玩弄權術,又不是真的蠢到不可救藥。
草原上的鐵騎如此強大,今日能幫他奪得帝位來日就能謀反,彷彿一把刀懸掛在頭頂,只要是帝王那就不可能不忌憚。
倒不如他乾脆點,直接將大印交出去。
那草原上的子民,就會變成呼格吉勒的子民。
布哈斯赫相信被他和盛意教匯出的孩子,不會虧待他的族人。
正兒八經的理由就是那些,更重要的是布哈斯赫真不想當那個可汗。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