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謙從來沒想過，他會在這種情況下猝不及防跟盛意再次見面。
回過神後端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嗆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耳邊那個討人厭的東西還在亂吠。
“沈祈謙！你說話！”江漣不依不饒地質問。
可沈祈謙腦子亂亂的，根本懶得解釋，直接把手上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聚會現場瞬間安靜下來，沈祈謙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沒什麼意思。”
從始至終，沈祈謙甚至不敢多往盛意的方向多看一眼。
對於沈祈謙的這個回答，江漣不滿意到了極點，忍不住吼道：
“所以我算什麼？你從始至終都只把我當成是你初戀的替身？”
沈祈謙下意識看向盛意，臉微微漲紅。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替身了？我有做過什麼讓你誤解的事情嗎？我有說過喜歡你嗎？少特麼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也配？”
江漣徹底愣住了，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瞬間從頭涼到了腳。
雖然之前沈祈謙對他冷淡，但確實預設了自己成為他助理這件事，也放任自己在他的朋友們面前宣誓主權。
這麼多年裡，他是唯一一個能在沈祈謙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的人。
他以為自己是特殊的，他以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他以為沈祈謙對自己多少有一點愛，只是沈祈謙不擅長表達。
眼淚控制不住在眼眶裡打轉，抬起頭死死盯著沈祈謙，卻悲哀的發現沈祈謙望過來的眼神中不摻雜絲毫感情。
大腦彷彿在這瞬間清醒過來。
曾經被愛情衝昏頭腦矇蔽雙眼，在這一刻他能清晰感受到沈祈謙對自己的厭煩。
整個人搖搖欲墜，他的驕傲和自尊讓他將心底疑惑問出了口。
“所以……你願意把我留在身邊當助理，是因為我這張臉長得像你初戀？”
好歹也是江家的小少爺，一個圈子裡的人，旁邊一個主動過來打起了圓場。
“沈哥喝多了酒，說胡話呢。”
臺階遞到了沈祈謙面前他也懶得下。
“沒有，我沒喝多，江漣，我也沒注意過你長什麼樣子。為什麼願意把你留在身邊，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沈祈謙最討厭的就是被控制，尤其像江漣這種拿他父母來施壓。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江漣的自尊不允許他還留在這裡，紅著眼推開門離開了這裡。
處理好這件事後，沈祈謙終於鼓起勇氣看向盛意。
只一眼，就讓沈祈謙愣在了那裡。
盛意手上提著一個紙袋，從裡面拿出了聞修的外套為他披上，順手幫他把面前的酒杯推到了遠處。
“聞總，您感冒還沒好，醫生交代要禁酒。”
聞修微微皺著眉，整理了一下肩處的外套，低低嗯了一聲。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沈祈謙很清楚聞修到底是個什麼德行。
但凡他脾氣稍微好一點，也不能開出高薪照樣氣走那麼多助理。
可今天在這個面生好看的助理面前，居然一句難聽的話也沒說。
看見這一幕的沈祈謙眼眶充血，理智全失，猛地起身走過去拽住了盛意的手腕。
“你一回國，就送給我這種大禮。”
盛意麵露詫異，看見沈祈謙時微微一怔，唇角禮貌上揚。
“沈總，好久不見。”
輕飄飄且平淡的一句話，將轟轟烈烈的曾經草草帶過。
這一瞬，怒意衝昏沈祈謙的頭腦，他咬緊了牙關，口腔內甚至能嚐到血腥味。
翻騰的怒意反覆壓抑後，只剩下咬牙切齒的兩個字。
“盛意。”
聞修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關係似乎不一般，看看沈祈謙再看看盛意。
抬起手握住了盛意手臂，起身將他擋在自己身後，抬眸和沈祈謙對視，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
“沈祈謙，你對我的人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