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草原之上,灌木叢旁,一座小火堆燃燒著,躍動著的火光照亮了它的四周。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著,狼群的屍體遍佈周圍,它們的死因無一例外的,都是來自於從眼睛刺入、貫穿大腦的傷害。
在屍體之中,一位有著深色短髮的角族女性,正盤腿坐在火堆的前方。她頭上的、透過深色短髮探出的一對長角中,其中一隻已經斷掉,斷面上佈滿了磨損的痕跡,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是如此。
她身上的衣物雖然算不上多麼整潔,但是卻十分的厚實,將她姣好的身軀包裹的嚴嚴實實。
相比於看起來普通的外貌與穿著,更令人在意的大概是她的背上、腰間攜帶著的各式各樣的武器吧?
闊劍、細劍、短劍、匕首,甚至在手腕上還綁著一對袖劍。各種各樣的材質,有的看起來似乎是鏽鐵,而有的又彷彿是漆黑的合金鋼,甚至還有木劍。
光是那些武器,看起來就很重,難以想象這樣一位女性獨自一人揹著這麼多的金屬行動。
或者說,什麼樣的人才會一次性攜帶這麼多的武器呢?
在這位奇怪的女性的身旁,擺放著一隻已經被肢解、切割成肉塊的狼的屍體。
她收回串著肉塊的細劍,試著咬了一口已經烤的有些發黑的肉塊。
接著,那年輕的面孔就糾結了起來,連那道猙獰的傷疤也扭曲著。
「……不好吃。」
雖然這麼說著,但她還是一口一口把細劍上串著的肉塊都吃完。
稍事休息後,她掏出了一塊乾淨的淺藍色的布,小心的擦拭著沾滿油汙的細劍。
不一會兒,細劍擦拭乾淨。
看著手中重新散發著鋒芒的細劍,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好了布後,那戴著露指皮手套的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身上的武器們相互碰撞著,發出了輕微的金屬撞擊聲。
「好了,吃完東西,該收拾收拾這些東西……就這麼放著、被發現蹤跡了可不太好。」
輕聲喃喃著,女性把細劍收回了腰間的劍鞘中,再次抬手時,另一把短劍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快到不可思議的拔劍速度。
術式的光芒一閃而過,隨著女性的隨手一揮,火堆連同狼群的屍體,在短劍揮下時,彷彿是被無形的力量拍扁,緊緊的貼著地面,連同生長著的草一起,被拍平到了地面之下。
手中的短劍又一次的入鞘,另一把彷彿藤蔓編織而成的、彎曲的木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女性握住似乎是把手的一頭,另一頭輕輕的點了點地面。
魔力從棍身湧出,浸入地面,隨後,原本被壓平的草又一次的立起,充盈的生命力在其中醞釀著,隨著狼群的屍體被消化,一片嶄新的、充滿活力的灌木叢出現了。
沒有血腥味,沒有燃燒的痕跡,彷彿剛剛的屠殺並不存在,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做完了這一切後,她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望向了草原之上的某個方向。
「……該繼續上路了呢。」
感受著其上不斷噴湧的魔力,那對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女性抬起赤裸著的雙腳,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夜色之中的黑暗。
武器碰撞時發出的細微聲響慢慢的遠去,逐漸的消失在陰影之中。
「……嘖!」
龐大的魔力噴湧而出,強大的氣流幾乎席捲了整個營地,被籠罩的匪徒們被巨大的力量吹飛、摔落到了地面上,哀鳴聲此起彼伏。
看著又一次躲過了攻擊的亞瑟,那施法者咂了下舌。
「真是滑溜的小鬼。」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亞瑟喘了口氣,因為頻繁發動術式、被銘刻著的術式銘文侵蝕的雙手微微發著抖,魔力的缺失讓他的臉有些發白。
「就這樣的程度,連我這樣的見習劍士都無法打敗,竟然也想要擊敗一名劍聖嗎?」
「哼……」
面對亞瑟的嘲諷,那名施法者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口中不停的說著可能擾亂敵人心緒的話語,儘管只是短時間的接觸下,亞瑟還是感受到了些許端倪。
對方發動術式的速度似乎稍微變慢了,但是魔力的量依然在緩緩上升,她的力量來源是什麼?或者說,她的魔力量為什麼這麼大?
不知為何,亞瑟的腦中閃現而過的是貞德那有些嬰兒肥的臉龐,然後才是順著金色的長髮而下,隱藏在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