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天下官員?”李顯宗的目光不斷掃視著自己這個想要親手除之而後快的兒子身上,眼神中滿是不可理解,李熠想要權力?大抵是不可能的。
監察官員聽起來好像是個能夠遏制官員,讓官員聽命俯首的名頭,但是實際上這是完全在挑釁整個大齊所有的權貴。
官員不單單是官員,官員身上有錯綜複雜的黨羽,有紮根多年的豪強,有綿延千年的世家。
這些才是官員的根本。
監察天下官員說的好聽,但是真正到動起手的時候就會知道有多麼的艱難,舉步維艱。
李顯宗鼻尖發出一聲略有不屑之意的輕哼。
“你啊,還是太年輕,你以為你在林南三省攪和一通就深諳權謀之道了?監察天下官員,可笑可笑!你監察他們什麼?結黨營私?勾結世家?李熠啊,回去吧!”
李顯宗擺了擺手,一來是這想法太過於荒謬,更可能引發朝堂震動,二來是,他已經將李熠當成了一個死人!
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說的?更沒有什麼可憤怒的。
所以李顯宗對於李熠提刀入宮根本就無所謂。
將死之人而已。
李熠搖了搖頭,坦然開口:“人我出,錢我出,衙門我建,功勞你領,這筆買賣划算的很啊,我越是高壓他們,他們自然也就越向皇權靠攏,父皇,這筆買賣不是划算的很嗎?”
如此坦誠之言,令得李顯宗目光好奇。
“你今日是如何了?按朕對你的瞭解,你可沒有能夠助人為樂的興趣!更何況是幫朕呢!”
“並非是幫你,對幫你,我也沒什麼興趣,我只是想,所以這麼做了!”
李熠毫不掩飾的看著李顯宗。
現在大家都不必再裝模做樣了,有些話可以攤開來說。
“哈哈哈哈,李熠啊李熠,朕不得不佩服你的性子!”李顯宗笑著站起身,踱步來到李熠的身旁,伸手輕輕的扶在李熠的肩膀之上。
“你信不信,父皇可以讓你和你的那些手下都走不出皇宮!”
說著,李熠頓感肩膀上一股沉悶的力量匯聚,這股力量稍稍深入就會將李熠身體內的經脈全部震碎!
門外。
殿外,歸海片刀已經感覺到裡面的波動,當即準備抽刀進入。
可就在他剛剛準備動身甚至刀還沒抽出來的時候。
一股無言的氣息讓歸海片刀瞬間動彈不得。
後者的瞳孔地震,前不久他才走出陰影,現在,那陰影又來了,而且更加的強悍,在歸海片刀的感知之中,這震懾自己之人,體內的力量猶如浩瀚之海洋,而他猶如一滴水!
這種感覺,甚至比當初的張休矣更為令歸海片刀感到震驚。
宮中居然還有這種高手!
殿下危險了!
賢德殿。
李熠面對死亡威脅,面色淡然,他敢來,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就說明他已有準備。
李顯宗對於李熠臉上的表情非常的不喜歡。
“熠兒,朕昨天已經派人去查了,張休矣根本不在尚都!你殺了皇后,殺了你的兄弟,殺了朕的禁軍統領,滿朝文武對你嫉恨至深的不知幾何。
還有你的那幾個兄弟,他們都想要你的命!
朕殺你的理由得當,正當,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李顯宗的聲音中充斥著玩味,戲謔。
他很期待李熠露出那種慌亂,不知所措的神情。
不過自始至終,李熠就是一個表情。
並沒有因為他說出張休矣不在而有所變化。
李熠轉過身,絲毫不顧肩膀上那狂放的力量,笑眯眯的看著近在咫尺那張和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容。
“父皇,兒臣今日不妨再狂您一次,若是今日我有半分損傷,整個尚都的官員都會給兒臣陪葬不說,林南省也會跟著動亂!
同時會有一支大軍長驅直入,見人殺人,遇城屠城!
到那個時候,兒臣相信,諸國很樂意瓜分一個混亂的齊國!
您的確強悍,但是您能殺多少人?
一萬?十萬?百萬?
您是皇帝,不是武夫,莫要主次顛倒嘍!
父皇,我們再賭一次,您覺得這次兒臣是在誆你嗎?”
李熠平靜的面容下是癲狂至極的瘋虐。
李熠的聲音剛落。
聶羽急促的聲音響起。
“陛下,西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