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
太子蕭岐才剛下朝離開,就聽聞孔駲出了事。
“媽的!西廠都是些廢物不成?去摻和老六的事作甚?”
“這個孔駲也他媽瞎了眼!天下女子千千萬,非看上那沈傲雪!”
太子罵歸罵,但還是要管,否則日後誰還敢跟他混?
孔駲還是建寧侯之子,身後代表的也是建寧侯府。
身為大奉十八功侯之一,建寧侯還在南方作戰,要是兒子被欺負了,太子不聞不問,待到此人班師還朝,定會與他劃清界限。
“曹督公,還請您與我走一趟!”
太子躬身行禮,態度無比恭敬。
“老奴本不該摻和你們這些小輩的事。”
“奈何,老奴看著太子殿下長大,若是放任不管,這心裡不舒服。”
曹讓嘴上說得好聽,該拿的好處,卻一點都沒少。
太子聞言,趕緊奉上千兩銀票,曹督公這才滿意前去。
“距離陛下用膳,還有半個時辰,老奴就陪太子走一遭。”
二人踏步而去,蕭岐恭維道:“此番有曹督公與我同往,老六怎麼也會賣幾分薄面!”
曹讓頷首點頭,“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蕭岐心裡想的很清楚,曹讓背後代表的是父皇,你老六現在敢耍敢鬧,還不是因為父皇支援?
曹督公願意接這項差事,心中同樣有想法,太子畢竟是你大哥,你們自家的事,還能不給面子?
二人各懷鬼胎,都認為兩者前去,蕭峻必定會吃癟。
——
戶部,府衙。
田書大親眼目睹,三十多個南城兵馬司的衙役,被打得蜷縮在地,如同死狗一般。
再看六閻王,此時腳踩指揮使孔駲,一旁的西廠領班陳沿肆,站著如嘍囉。
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出面,豈不是自投羅網?
田書大下定決心,打算先溜為敬,誰知躺在地上的孔駲,卻一眼發現了他。
“田大人!您沒死?實在是太好了!”
“媽的,晦氣!”
田書大暗罵一句,此時蕭峻也已經發現了他。
“微臣,拜見六殿下!”
“不敢當,田大人躲了兩天,我還以為你真遇害了呢!”
蕭峻抬起腳,孔駲正欲起身,誰知六閻王再次踐踏。
砰!
“唉!說來也怪,南城兵馬司不知哪裡來的小道訊息,非說你們戶部全都死了。”
“我那幾個手下,只不過碰巧路過,就要被抓去審問。”
“歸根結底,這誤會都是你們戶部所致!”
田書大有苦難言,這刨根問底,也不該找他的麻煩啊!
奈何被六閻王盯上,他也只得自認倒黴。
“咳咳!殿下,微臣這幾日,與戶部核查各類戶籍,所以才沒有在府衙。”
“這其中必有誤會!這些銀票,還請六殿下笑納,就當微臣請這幾位弟兄喝酒……”
田書大仔細看去,四個和尚頂著光頭,只得改口道:“請他們吃齋飯!”
戒疚一身酒氣,不悅道:“怎麼?貧僧不能喝酒?殿下都沒管過我,你特娘算老幾?”
田書大暗道不好,六閻王的手下,果然一個個都是莽夫,到底哪兒來的酒肉和尚?
“哎!人家都給銀票了,怎麼說話呢?”
蕭峻訓斥一句,戒疚當即安靜如初。
“田大人,你看南城兵馬司的弟兄,就因為你這場誤會,跟我們打起來了!”
“他們的醫藥費,誰給拿一下?”
“你也知道,孔駲是我大哥的人,怎麼都要意思一下吧?”
蕭峻此言一出,南城兵馬司眾人全都感恩戴德。
唯有孔駲心中納悶,這六閻王顯然不是善茬,他能為己方這點人,去向戶部索取醫藥費?
田書大有苦難言,早知道還不如不躲,現在拿出去的銀票,已經遠遠高於香油錢!
“這裡有三千兩銀票……”
“拿來吧你!”
蕭峻順勢拿走銀票,田書大猝不及防,本以為六閻王要分給南城兵馬司的人,誰知這廝卻將銀票全都收入囊中。
“六殿下,您剛才要的不是醫藥費麼?”
“對啊!”
“那為何不給南城兵馬司的人?”
“田大人有所不知,他們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