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詔獄。
對於大奉官員而言,一旦來到這裡,便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衛霍後背佈滿了鞭痕,已經被打得昏迷過去。
一旁的西廠番子早就習以為常,對待犯人沒有任何憐憫可言。
一桶涼水直接潑了過去,衛霍被凍得瑟瑟發抖。
“衛指揮使,別怪小的們心狠手辣。”
“這皮鞭子沾涼水,可是西廠的下馬威。”
“但凡來到詔獄之人,都要經受這一處。”
一名番子冷笑道:“實不相瞞,若是衛指揮使招了,咱們弟兄也不用耗下去。”
衛霍氣息虛弱,捱了數十鞭子的他,愣是沒有說一句話。
“招……”
“快!快請陳公公過來,就說衛霍招了!”
番子興奮不已,只要衛霍簽字畫押,那就能在詔獄解決對方。
即便鬧到皇帝那裡,白紙黑字的認罪狀,也別人會說什麼。
陳沿肆就在班房等候,聽說衛霍招供,當即起身前往詔獄。
“呵呵!再嘴硬的人,到了詔獄後,也只有招供一條路。”
“都說他衛霍骨頭硬,四城兵馬司之中,只有他不給咱們西廠上貢。”
“如今落在咱們手裡,還不是如同死狗一樣?”
一眾番子諂媚陳沿肆,他們雖非閹人,卻要極力討好對方。
“衛霍,你要招什麼啊?”
陳沿肆來到詔獄,看到衛霍滿身是血,冷笑道:“我不妨給你一些提示,你府衙中的銀子,都是六皇子所送。”
“目的,就是為了買通你,日後在北街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
陳沿肆擅長察言觀色,早就知道太子看蕭峻不順眼。
如今有機會逼死衛霍,順便狠咬蕭峻一口,太子定會對他欣賞有加。
之前被周德搶了風頭,令陳沿肆很是不滿。
蕭峻,六殿下?
衛霍強迫自己清醒,如果只是自己被整,他恐怕早就束手就擒,大不了一死。
但事關蕭峻,得知這位六殿下,不僅親自揹著自己回到草屋,更是給了店家一百兩銀子,只為不用讓他賒賬。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我可以死……但不能連累六殿下……”
“你說什麼?大點聲!”
陳沿肆走上前去,笑道:“招什麼?快點說出來,以免皮肉之苦!”
衛霍突然睜開雙眸,怒吼道:“招你媽!”
陳沿肆離得太近,衛霍一口血痰,直接吐在其臉上。
哈哈哈哈哈!
衛霍面目猙獰,卻依舊大笑不止。
“給我打!狠狠地打!”
陳沿肆暴怒而起,用手帕擦臉,卻依舊無法洗刷衛霍對他的羞辱。
“陳沿肆,我cNm!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一句供詞!”
“你們西廠不是牛逼麼?那就打死我為止!”
衛霍緊咬牙關,任由兩名西廠番子輪番抽打。
冰冷的涼水,沾在肌膚上,被皮鞭抽打過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這種冰火兩重天,令衛霍幾乎昏厥過去。
奈何他每次暈過去,都會再次被陳沿肆折磨醒。
“衛指揮使,咱家可是專門為你準備了見面禮!”
陳沿肆拿出一根銀針,隨後猛地扎入衛霍指甲內。
十指連心,衛霍慘叫一聲,令詔獄內的番子們,都覺得無比疼痛。
“哼!十指都被扎破,這廝依舊不說一句!”
陳沿肆大汗淋漓,他用針扎破了衛霍的十指,奈何對方鐵了心,就是不肯開口,反倒把他累得夠嗆。
“誰都不許給他吃飯!”
“是,公公!”
陳沿肆轉身離開,西廠番子們默不作聲。
這位領班是太子的人,曹讓沒有干涉,算是默許了對方的行徑。
——
西廠門口。
其他官邸都有著一股子陽氣,唯有此處充滿著陰間範圍。
即便從大門口,都能聽到深陷詔獄之人,傳來的鬼哭狼嚎之聲。
蕭峻手持龍頭拐,身後跟著沈傲雪與趙虎。
“好可怕……陛下為何要設立這種機構?”
沈傲雪深吸一口氣,換做其他弱女子,恐怕早就抱頭鼠竄,也就是虎妞,頂多覺得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