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們沒有從危志強處得到任何有用資訊,這在黎勝男意料之中。
危志強和危文茵母親離婚後,從沒贍養過女兒。
危文茵當上網紅後聲名遠揚,危志強經常帶著倆兒子來打秋風。
起初危文茵對他還算客套,可他竟得寸進尺,想要危文茵資助同父異母的弟弟讀書,被危文茵撒潑趕了出去,父女倆自此結了仇。
危志強這個甩手掌櫃自然不知道女兒有哪些仇人。
如今關黛嫌疑最大,偏偏酒店監控沒拍到衛生間死角,而關黛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黎勝男開車跟著關黛,關黛住處離便利店不遠,她步行回家,離開便利店後就直奔菜場,買了蔬菜後,她走入菜場門口的連鎖肉店,買了些肉。
江月沉吟:“隊長,您覺不覺得關黛的生活也太正常了點?”
“是啊,太正常了,正常的有點不正常。”
關黛家住在二樓,老式小區沒有門衛,黎勝男的車很容易跟了進去。
她把車停在關黛家樓下,遙遙打量關黛在廚房內忙碌的身影。
關黛洗完菜後,就把菜放入鍋中烹煮,煮飯的空隙裡,她又去陽臺洗了衣服,拖了地板。
黎勝男蹙眉:“從我們得到的資訊看,關黛有重度抑鬱,中度焦慮。大部分抑鬱病人是沒有行動力的,可她不僅能按時上班、買菜做飯,打掃家裡的衛生,甚至還有心思打扮自己。”
江月靈光一閃,“我就說有哪裡不對,隊長,你有沒有發現,關黛每天的穿著都是精心搭配過的。”
“是啊,頭髮看似散亂實則慵懶,服裝的色系是統一的,鞋子也跟衣服配套。”
“而且是最近流行的巴恩風。”
“巴恩風?”穿著打扮涉及到黎勝男的盲區。
“是啊,就是這種風格,”江月搜尋圖片給黎勝男看,“我有個同學也愛這麼穿,聽她說這巴恩風看似簡單,實則全身的單品都要精心搭配才行。關黛在便利店上班,又經常值夜班,還有抑鬱症,她哪來的精力打扮自己?”
是夜,一個女人拎著買好的食物推開門,挽起袖子想要做飯。
她沒有開燈,客廳昏暗,連月光都沒有,仔細看去,四面窗戶釘上了厚實的窗簾,牆壁上掛著羽毛、鳥骨骼、手鼓、獸皮等裝飾物,還有一些奇怪的圖騰。
女人掀開裡屋的門簾,“媽,餓了嗎?店裡有客人,就忙得晚了些。我中午送的飯,你怎麼沒動?”
“我感覺到她了。”
“誰?”
“她。”
女人愣了片刻,才意識到母親在說誰。
誠然,這五年來,她們從未提起過她,一個魂飛魄散的人,沒有被提起的價值。
母親的話讓女人眉頭緊鎖,“怎麼可能呢?五年前您做法時,曾說過,靈魂一旦離開軀殼,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
“也許是某種巧合,讓她最後一縷魂魄,被禁錮在某個物品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找到那個物品,並毀了它。”老婦人站起身,黑色披風上的帽子從頭頂滑落,露出那張像樹皮一樣的臉,以及混濁無神的眼睛。她咳了兩聲,嘆息道,“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