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我們要舉行遊泳比賽,你換好泳衣就下來吧!對了,雖然咱們今天的派對主題是翡翠之夜,但記得摘掉首飾,省得游泳時丟東西,找起來比較麻煩。”
假貨不會游泳。
四年前,明瑜辦的那張游泳卡過期後,銷售顧問曾打電話來,問她是否續約,被假貨堅定地拒絕了。
假貨心事重重地去更衣室換了泳裝。
那姑娘站在門口催她,假貨磨蹭許久才換好泳裝走了出去。
明瑜想起來這姑娘叫許南西,是宋九真的閨蜜。
人離開後,更衣室變得安靜。
手鐲留在更衣室,明瑜只能無聲站在假貨的衣櫃旁。
清脆的高跟鞋聲迴盪在安靜的走廊裡,宋九真走了進來,她拿著手環,徑直走到假貨的衣櫃。
她鎮定自若地將手環對準假貨櫃門,翻找了半天,從明瑜包的夾層裡,翻找出那個翡翠手鐲。
“找到了!”
明瑜站直身體,懷疑宋家是不是破產了。
宋九真鬆了口氣,將手鐲用絨布裝著,放進自己包裡。
“我堂堂宋家小姐,跑來給人當小偷,要是被明瑜發現,肯定要問我,宋家是不是破產了。”
這家會所安保措施不錯,可宋九真的父親是會所老闆。
宋九真來去自如,帶著偷來的手鐲,光明正大地驅車離開。
明瑜坐在副駕駛座上,側頭看著開車的宋九真。
五年沒見,宋九真變化不大,只是頭髮剪短了一些,笑起來依舊沒心沒肺。
她一路向西,開到了一個熟悉的別墅區。
明瑜環顧四周,她來過這裡,大三那年,她曾在這裡買過別墅,興致勃勃裝修好,才發現每天開一個半小時的車上班,是如此折磨人的事。
她只住了不到一年,就住回了市中心的江景平層。
小區保安並沒有阻攔,宋九真的車停在a2區的一幢獨棟前。
她從車上下來,不耐煩地按門鈴。
不多時,門鎖自動開啟,房門也是開的。
宋九真踩著高跟鞋走到玄關處。
屋裡安靜極了,她伸頭張望片刻,從包裡掏出手鐲。
“人呢?怎麼不出來迎駕?”
沒人回答。
宋九真又道:
“東西我給你放在這了。這手鐲水頭挺好的,應該能賣不少錢,我有個朋友是開拍賣行的,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依舊沒人說話,宋九真覺得無趣,背過身,衝空氣招招手,開車離開了。
明瑜不想留在這,她想讓宋九真把她帶走,可回答她的只有宋九真跑車的尾氣聲。
這是一處陌生的別墅住宅,走過玄關,客廳有一整面書牆,對面擺放著黑色長沙發,靠窗的位置有一個圓形矮邊幾。
樓上傳來放水的聲音。
明瑜走到二樓浴室。
一個男人背光而立,他很高,穿著灰色家居服,身材瘦削,腿部肌肉線條勻稱,腳踝很細。
可惜這樣修長的腿只有一條,他左邊的褲腿是空的,如今被打成結,隨著身體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水聲漸漸小了,水沒過浴缸流淌到黑色的地板上,男人盯著水面漩渦出神。
許久之後,他忽然動了,仰頭睡在浴缸中。
水花濺了一地,明瑜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穿著衣服泡澡。
直到他摸出一盒刀片。
那是男人用的老式剃鬚刀的刀片,刀片鋒利,只輕輕一劃,就他在手腕上留下一條猩紅。
直至他手上線條縱橫交錯,水被染成了紅色,他才將頭沒入水中。
水面許久不曾冒出一個氣泡,明瑜麻木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裂痕。
在這漫長的五年裡,明瑜曾多次思考過死亡。
活著是另一種痛苦,可死不該是她的結局。
同樣的,也不該是他的結局。
水越發紅了,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令人不適的血腥味。
明瑜想上去幫忙,可她根本拖動不了他的手臂,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
慌亂之中,手指觸碰到他的血,血液帶著灼人的熱度,明瑜被燙的縮回手。
像吸血鬼被陽光灼燒,她感覺到面板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