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這是為何呀?”
只見薛父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一來,此次出行採購的物品已然堆積如山,數量眾多,就算是按照你之前提出的建議,購買了不少製造圖紙,我也透過賄賂相關人員順利將其弄到手了;
二來嘛,近日聽聞有個年輕後生率領著一支人馬,竟然膽敢公然搶奪夜明國的好幾艘船隻,隨後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如此情形之下,此地怕是已不再安全,所以咱們還是速速折返吧。”
卻說此刻,只見薛蟠緩緩地揭開了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簾子,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屋內。
進來之後,他恭恭敬敬地對著父親深鞠一躬,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
\"兒子拜見父親大人。\" 薛蟠畢恭畢敬地說道,接著繼續講道:
\"父親,依兒子之見,此時此刻您萬萬不可貿然返回故鄉。
您想想看,您作為皇商,若此次您歸鄉攜帶如此眾多的財物,必定會引來無數雙貪婪的眼睛緊盯著您不放啊!
更何況如今當今年事漸高,身體狀況也已大不如從前......\" 薛蟠的話語還未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然清晰明瞭,聰慧如薛父自然一聽就懂。
當天夜裡,萬籟俱寂之時,薛父獨自一人在書房內反覆思量著薛蟠所說的那些話。經過幾番深思熟慮,最終他還是決定將寶珠喚至跟前。
當寶珠來到書房見到薛父後,薛父面色凝重地質問道:“你為何要教唆你哥哥說出那樣一番話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寶珠聽聞此言,不慌不忙地抬起頭直視著薛父的雙眼。
這一刻,彷彿她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都已經被薛父盡收眼底,然而薛父卻始終保持沉默,並沒有當場戳穿她。
面對薛父那猶如利劍般銳利的目光,寶珠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相反,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與決絕。
“父親,有些事情女兒必須去做,即便前路佈滿荊棘,困難重重,女兒也絕不退縮。女兒所期望的,無非就是想要讓這世間改換新天罷了。”
薛父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卻內心剛強的女兒,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父親大人,做為一個皇商,說大不如前兒是相信的。但若說您欠了外債,這個債務是怎麼來的,恐怕是有人給您下套吧!”
說著,寶珠看著薛父的面色,見他雖然沒有大的動作,但是細微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女兒在大膽的猜測一下,下套的恐怕是某個皇子吧!”寶珠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父親,這樣,女兒和哥哥就更不能回去了,哥哥為人單純,又衝動易怒。想給他下套,恐怕不要太簡單了。”
也許正是因為寶珠那堅定不移的目光太過強烈,竟讓薛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初自己察覺到此事時,那惶恐不安的心情。
“父親,您難道不想讓哥哥歷練歷練,然後好繼承我薛家的家業嗎?您也不想哥哥讓人算計,將家裡的家業敗光了吧!”
薛父覺得事已至此,他縱使心中再有萬般無奈和不甘,也只能默默接受這個現實了。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你們兄妹二人就暫且留在此地吧!切記,在大事未成之前,萬萬不可洩露你們在大乾的真實身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薛父一臉凝重地叮囑道。
只見寶珠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薛父磕了一個響頭,然後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說道:
“父親大人,孩兒想要留在這邊繼續為薛家斂財,請您返回大乾後轉告母親,讓她不必為此憂心。
另外,懇請父親尋找到一個名叫玳鋅的人,並將其送至西洋。此人對孩兒至關重要!”
那被革去官職的玳鋅,昔日在朝廷之中乃是專門鑽研槍械製造之術的行家。
至於寶珠究竟意欲何為,此時此刻的薛父心裡其實隱隱約約間似乎已經猜到了幾分。
“夜明國的船隻……”寶珠正欲繼續說下去,卻被薛父猛地揮手打斷。“噓——隔牆有耳啊!寶珠啊,出門在外,凡事都必須加倍小心謹慎才是。”
聽到父親的告誡,寶珠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緊接著,她一咬牙,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慢慢的消失在了薛父的視野當中。
次日清晨,陽光灑落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薛父帶領著一部分隨從踏上了歸程之路,返回到遙遠的大乾。
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