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掙錢,更要教育孩子,你忙忙碌碌,操持一切,得不到喘息,疲乏讓你痛苦發瘋,你成了別人眼裡的瘋婆子。”
“或許,你的丈夫想上進,可他苦求無路,知道你與陸家的關係,會催促著你,需要你求到陸家。”
“你只能拋棄尊嚴,為丈夫的事業 求到陸家,耗費你爺爺為你留下的餘蔭。”
“若達不成,他責怪你,若達成了,有一有二就有三。”
夏知鳶臉色發白,即便她知道,陸昂是在恐嚇她。
可她已經控制不住心驚。
他的一句一句,像讖語般,預言她以後的生活。
可是……
夏知鳶看了看陸昂的臉,垂下眸子。
若真的見到了瑰麗的夢,又哪裡會看見路邊不起眼的石頭呢。
哪怕瑰麗的泡沫會消失。
陸昂站起身來,彎腰湊到夏知鳶耳邊道:“夏知鳶,在陸家,再加你爺爺的緣故,怎麼都不會讓你落到那般境地。”
他直起身來,“言盡於此,你好好考慮。”
“夏知鳶我期待你的答案。”
夏知鳶抬頭與他對視,“若我堅持離婚,你便同意?”
陸昂聞言,嘴角抽了抽,控制不住笑了出來,“夏知鳶,你可真是……”
愚不可及!
不堪教化!
他看著她,深呼吸才壓下氣極反笑,咬牙切齒道:“離婚可以。”
夏知鳶臉上一鬆,陸昂將她反應看在眼裡,補充道:“但不是現在。”
“你爺爺剛死,我就離婚,陸家人怎麼看我,老爺子怎麼看我……”
“畢竟,我娶你是為了繼承權。”
“等著吧,離婚的時候會通知你。”
夏知鳶手指蜷縮,僵立在原地。
離婚的難度超出她的想象。
她本以為這該是再順利不過的事情。
怎麼都想不明白,陸昂為什麼不同意。
她張了張嘴,“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還想拿兩千萬。”
陸昂與她擦身而過,大步流星離開,風衣衣角翻飛。
夏知鳶脊背垮了垮,好似抽乾了精氣神。
她覺得,自己好似承受了心靈酷刑。
她耗費極大的心力,抵禦著充滿蠱惑和威嚇的話語。
有那麼一瞬,她想著,要不就這樣吧。
至少是陸昂的妻子,可以看到他。
離婚,那便從此天涯海角,再無理由相見。
可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日日看著,只會加深妄念。
總有一天,妄想積累得突破了心靈的罐子,到時候又會如何呢?
努力呢,或許可以嘗試努力爭取呢。
難道就真的爭都不爭一下,就退場嗎?
可腦海中想到洛風禾的臉,以及陸昂為洛風禾做的。
哪怕是在命運抉擇的時候,陸昂也是選擇了洛風禾。
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夏知鳶心中的旖旎妄想,如同薄雪在烈日下消融殆盡。
這種情況下的努力和爭取,簡直痴心妄想。
面對無法翻越的大山,只剩絕望。
“咕嚕咕嚕……”
肚子飢餓無比,夏知鳶頭腦發昏。
她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思索著,越想越絕望。
夏知鳶感覺自己好似掛在空中,進退不得。
難道真要拿著合同去告陸昂嗎?
對簿公堂麼?
她抿了抿嘴唇,不到最後,她不願意這麼做。
陸家,實際上幫了她和爺爺。
若是僅僅靠夏家,她並不覺得爺爺最後的時光可以過得舒服,享受最好的醫療條件。
即便爺爺對陸爺爺有救命之恩。
若陸家不願意承認,也無可奈何。
夏知鳶放下杯子,估計吃飯的時候不專心,現在吃下去的東西,沉甸甸地墜在胃裡,有些不舒服。
她又喝了兩口熱水,摸摸肚子,問吳管家:“吳叔叔,陸爺爺醒了麼?”
“老爺子在書房。”
“好的。”
夏知鳶走上樓,站在書房門前,猶豫一下,還是敲響了房門。
“進來。”
夏知鳶推開門,走近書桌,輕聲喊道:“爺爺。”
陸老爺子取下眼鏡,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