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那個人?”
顧蒼九撐著傘跟在仙塵衣的身後。
仙塵衣側首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怕不怕他暫且不說,你過了冬能不能活都是二話,我有事要辦。”
雨淅淅瀝瀝落下,天邊的紫光雷鳴在一瞬間劈下。
顧蒼九看著黑夜裡的仙塵衣踏著雨飛身離開。
一時間,雨夜裡只剩下了顧蒼九。
傘面上雨噼裡啪啦的打著,牆角似乎有什麼吱吱吱地活物在叫,顧蒼九瞥了一眼牆角,竟是一隻老鼠穿行街道。
顧蒼九不以為意。
雲飄渺則不知從什麼地方悄無聲息的追上來了。
雨幕裡,二人執傘相望,天邊驚雷再現,二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的水漬裡,格外的相似。
“你……”
雲飄渺欲言又止。
顧蒼九不悅地順著仙塵衣離開時的路走去,將雲飄渺再度拋在身後。
雲飄渺面色難堪,死抿著唇。
另一邊,李當心正與那位烏衣散修互動著。
一般來說,一個散修對上李當心這個宗主首徒,那是連個屁都算不上。
但這烏衣散修卻大有不同。
烏衣散脩名喚楚欣承,雖說是散修,身份卻大有來頭,與當今喜國那位恩寵正盛的寵妃乃是親兄妹。
並且楚欣承這散修還比不得一般散修修煉不得章法,只會一些修煉皮毛。
這位散修是曾在聖界求學過的……聖界覆滅時,他也在那地方,並且這位散修不一般,多年以前就險些創下了第四門仙宗。
九劍仙宗肯給喜國這個面子,放弟子來查個虛無縹緲的貓叫,很大程度也是看著楚欣承的面子。
李當心修為也算不凡,真對上也不吃虧,但他琢磨不透楚欣承此來想幹什麼,也就師出無名,不好動手。
好在楚欣承似乎還算懂理,在知道李當心等人今夜之事的原因後,還算和氣。
“今日之事,確實我也看到了,在座諸位仙宗弟子今夜都是我親眼見過,能做證明的,幾位兄臺確實是嫌疑最大的。”
楚欣承沒什麼表情的看向一眾瀕臨鬧事的散修面前。
散修裡頭,楚欣承的名頭是最響亮的。
幾個氣焰囂張的散修見他便猶老鼠見到貓,一個兩個不敢吭聲了。
楚欣承掃了一眼那一眾人,表情凝重,看似風平浪靜的臉下藏著不悅。
楚欣承本就是官府的人,又算得上是散修裡頭的一個小首領,如今自己手底下的人叫囂自己,儼然就好似他自己抽自己巴掌。
“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楚欣承淡淡問道。
場上鴉雀無聲。
之前叫囂得最起勁的人都好似啞巴了,不敢對話了。
這樣的氣氛格外冷。
李當心是個能察言觀色的,也不去管楚欣承訓人,轉頭吩咐身後弟子去這條街找線索。
“都不說,那就進官府吧。”
眼見宗門的人都散了,楚欣承似鬆了一口氣,不悅的瞪了一眼那些散修,又叫來了自己帶來的人,讓人將幾個散修都押走了。
他自己則走上人煙罕至的小路,想要儘快返回府邸。
他腳程快,從這一條街到府邸其實很快,但今日他卻被人攔下了。
雨夜裡無光,劍刃出鞘,劍芒閃爍的一瞬便格外顯眼。
夜色裡兩個人的刀劍相撞。
楚欣承本已算得上是修士裡的上乘武功了,如今對上另一把長刀,竟是有落下風的趨勢。
夜色裡見不著臉的人步步緊逼。
楚欣承節節敗退,臨到頭來,圓滑事故的一面再度抬上明面。
“道友乃是哪方修士,在下不才,不知是哪裡犯了您的忌諱,您要這麼步步緊隨。”
長刀劈下,楚欣承的長劍噼啪碎裂。
楚欣承被迫艱難跪地。
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要命喪黃泉時,那把長刀卻意外停下了。
“你犯的忌諱可大了。”
來人聲音低沉喑啞伴,楚欣承聽不出。
但其實是改頭換面後的仙塵衣。
掌中燈自仙塵衣的手中點起,楚欣承避開了強光來看時,便見一青年黑衣勁裝,一頭金冠束著的馬尾溼漉漉的貼著衣裳,似乎已經淋了許久的雨。
“你……是你。”
楚欣承驚愕失色地指著仙塵衣,慌亂之中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