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爐內,金色光芒綻放開來,將整個客房映襯得金碧輝煌,國運珠伴著金光漸漸升起。
伴隨著國運珠現世,窗外雷聲大作。
雨聲越發激烈,雨重重打在窗面上,將窗面打得噼啪作響,似要拆房子一般。
仙塵衣拿著玉爐頂的手一頓,猛地將玉爐頂又蓋回去了。
霎時間天地歸於平靜,搖搖欲墜的屋子也安靜了。
“這珠子是有什麼魔力嗎?這麼有用。”仙塵衣哂笑。
顧蒼九站在他身邊,一眨眼間便開始分析了:“或許是珠子缺了什麼,凡人不比修士,修士一死就是了卻無塵,凡人卻還要身形化骨成泥、魂入黃泉輪迴,這珠子應是靠著吸食每一代國君的遺留運轉,但有人偷了他的東西,他便會向外界借氣運來維持運轉。”
仙塵衣盯著玉爐沉思,聞聽此言抬眸看了一眼顧蒼九。
顧蒼九無疑是聰明的,只是這聰明的有些過頭了。
仙塵衣是知道一些內幕的,這種推測是很容易推出來的,但顧蒼九不同,他是個不知情的,依舊能靠著腦子去推測這些事來。
這樣的腦子無疑是很不錯的,若是大力發展日後的思維都不會很差。
顧蒼九推斷完後就沉默低下頭了。
仙塵衣抬眸看著他的發頂,又默默垂下眼皮。
“行了,這東西你就別拿回去了,你拿到我面前來是要做什麼?”仙塵衣將玉爐收入儲物囊內。
顧蒼九等了半天總算等到談交易的時候,他抬頭對上仙塵衣,一上來就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仙塵衣坐在椅子上,蹺著腿,見狀倒是愣了愣,一時不知道顧蒼九想幹什麼。
顧蒼九對著他三拜九叩,規規矩矩的,等到最後一次磕頭下去才緩緩說明了所求。
“我求師尊能真的收下雲飄渺,他……很需要您。”
仙塵衣眼皮一跳,狐疑道:“你求這個?”
“是,待我死後我想求師尊您一定收下雲飄渺,他會是個不錯的徒弟,這枚國運珠馬上便要至結尾,到時候便是無主之物,師尊留下對修煉有大用,您會用得上的。”顧蒼九平靜道。
他的雙眼澄澈,少了平日裡的那一份狡黠,多了幾分乞求。
仙塵衣挑起的眉頭始終掉不下去,他也不由的發問:“你把一個本無主的東西贈我?你是腦子有病嗎?”
“會是無主,但那也只在我死後,在我死前我可以教您如何讓這東西認主。”顧蒼九不疾不徐道,“師尊您可以選擇不信我,但這便是事實,聖界的東西我比你甚至是雲飄渺都更加熟悉。”
仙塵衣握著玉爐的手指節發白,他手上用力,好幾次想舉起爐子給顧蒼九砸過去,最後還是沒有砸下去。
看著顧蒼九那似渴求又有點賤的表情,他一時間竟是沒有真生氣反而覺得顧蒼九這種行為離譜極了。
“滾吧。”仙塵衣笑得古怪。
顧蒼九依言,麻溜的滾開。
“底子告退。”
速度很快,看來是已經熟練。
隨著顧蒼九的離開,一時間屋子也只剩下仙塵衣了。
仙塵衣放下了手中玉爐,竟是猜不透顧蒼九這個人的思路。
顧蒼九明顯是挺討厭他這個師父的,如今卻要求他對雲飄渺好一點,還是在他死之後。
這樣的行為讓人覺得古怪異常,尤其是經過之前雲飄渺就是個奪舍容器的推斷,這讓仙塵衣更加猜不透顧蒼九這人了。
只是猜不透歸猜不透,現下仙塵衣心中尚有其他打算,顧蒼九死不死得掉那都還是二話。
仙塵衣到如今為止都不覺得顧蒼九那小子真能死,畢竟他就打心底裡不想讓顧蒼九那小兔崽子遂了意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死了。
玉爐之事也只是如今這些日子裡的一個插曲,整件事對於仙塵衣而言可有可無。
真正重要的倒成了城外那些流民。
仙塵衣需要觀望流民對於楚欣承的風評,就一直冷眼旁觀,等到三日過去,他才真正關心起流民的死活。
城外流民有了官府中人的協助,再加上散修與雲飄渺這種修士的存在,傷亡倒是沒那麼嚴重了。
但雨還是不停,即便有所減小卻還是日日不停。
這樣古怪的異常行為讓整座城都陷入了恐慌。
人們覺得真正的天災來了,仙塵衣甚至也這麼覺得,是否這雨根本就不是喜國的災難,其本身就是世界末日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