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的眼神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終日陪伴、甚至說面對眾人時為了守護棺內的沈燭南的白狐，這種充滿靈性的動物本身就是很特殊的存在。
先前他只是以為這隻小狐狸是世間罕見，但現在……
尹新月說，存在這樣一個人。
一個可以躲過所有張家人線人出現在北平，甚至憑藉醫術聲名大噪的人，一個不被世人記得但卻憑空出現的人，一個突然成為孤家寡人的沈先生的妹妹，
這樣一個“人”，不，或許應該說，不是“人”。
在棺材前恐嚇眾人的九尾狐，絕對不是凡品。
能這般神出鬼沒的，那麼，最不可能的存在就是最可能的結果，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
是！
那個白狐，就是尹新月口中，沈燭南的妹妹，沈長離！！！
（某系統:excuse me？）
真是千算萬算，都沒人能想到這一點吧。
畢竟按照尹新月所說，沈先生和沈長離的關係沒有幾個人知道，而白狐通靈這件事更是隻有和沈先生深交又或者真正見識到白狐威力的人。
能知道這兩件事的又有幾人。
“如何？”看到張啟山不說話，尹新月有些著急，“所以你和沈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果實在沒有親近的關係，那麼我們去求先生，可以提供尋找長離姐姐的辦法，這樣或許我們能在找到長離姐姐以後給丫頭治病，這樣，這樣我們都能得到想要的東西，我也能放心你去礦洞……”
張啟山不語。
尹新月不知道，但她現在已經猜到沈長離究竟在哪裡了。
先生不是尋找妹妹，而是在幫忙隱藏白狐的真相。
想到這裡，張啟山更歉疚了。
對不起先生……我已經徹底知道你所想隱瞞的事了……
“張啟山……張啟山？”
“啊，”張啟山回神，“其實……先生，嗯，我的存在並沒有能讓先生願意幫忙的理由，不過，我可以去談談。”
只能寄希望於先生同意……
如果實在不行，那他只能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這也是他不願意的。
先生人很好，沒有觸及到他的根本利益，他並不想惹怒或者威脅對方。
看到張啟山糾結的神色，尹新月有些發懵。
看張日山的反應，其實她以為張啟山和沈燭南的關係不說好，最起碼還不錯。
但現在一看……
尹新月咬牙。
要不還是她去問問好了。
“這樣，我去吧。”
“不，”張啟山回神，“你在府裡好好待著，不要亂跑。現在的時局動盪，別人都盯著呢，你貿然去找先生，會把那些人的目光抖轉移到他身上。”
尹新月也明白其中道理，只能帶著愁緒點點頭。
“那我先去了。”
張啟山抬頭看了看天色——夜幕時分——也是暗中出動的好時機，也不做耽誤，脫下軍裝換了身夜行衣好低調行事，從後門的暗道出去後按照張日山提供的地址走去。
“佛爺。”
聽到身後的聲音，張啟山沒有回頭。
“你想去，那也跟著去吧，日山。”
張日山咬咬牙。
是他們對不住先生，欠賬還要再拜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