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燭南一開始以為這個少年應當是衝著地下的活來的。
雖然也說不清對方是有什麼想法，但是他們之間應該也沒有什麼瓜葛了。
“你們……”
“嗯，你說。”
少年本來打算脫口而出的話在看到轉身後的對方的眼紗後，又停在了嘴邊。
剛剛他還沒注意到，這個人好像看不見……
“無事，”少年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沒禮貌，臉頰紅了一下移開目光，“抱歉，打擾了你們。你自己方便出去嗎？”
莫名被喊住又被放走的沈燭南:？？？
孩子，那你喊我做什麼。
實際上，現在意識到自己或許有些冒昧的少年，當時脫口而出想問的是為什麼現在就要走。
是戲有什麼問題嗎？
少年的父親此刻正在戲臺，而他未來也是要接班的人，此次來這裡，也就是想和當地人交流一下經驗。
“這戲啊，百出戲是一出，一齣戲是百出，不論是花鼓戲，還是崑曲京劇，這都是一通百通的事兒，學藝在精。”
少年也是想問，他們提前離場，是不是對這場戲有什麼看法。
不過現在看來，這不是看法問題了，這是對方根本看不見。
沈燭南發現對方似乎已經沒有再聊下去的慾望了，不打算再做逗留，只是留了個心眼。
這家人……恐怕真實營生不僅僅只是唱戲。
不過現在的正經事應當是帶小齊回去，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別的安排。
這麼想著，沈燭南踏出後門。
落日餘暉，璀璨的金光籠罩人間。
晚霞將褪去，早月像一枚淡淡的吻痕。
天色將暗，沈燭南重新整理了下衣衫。
沒看到小齊。
人呢？
沈燭南猶豫了一下，決定就近找找，人總不會丟。
“現在……”
“不……”
嗯？
沈燭南站在巷子的角落聽到裡面依稀傳來的對話聲。
“您應該跟著走……”
“你命令我？”小齊冷笑一聲，眼神裡是沈燭南以前沒見過的傲氣，“擺清楚身份。”
那人不說話了，不過就這倔強的背影，對方應該也不是說能輕易改變的。
“算了，”小齊淡漠地繞開對方從小巷出來，走到一半沒回頭說道，“很快回去。”
沈燭南收回好奇心，等著小齊走到自己面前。
“我們回家？”沈燭南問道。
“好，”小齊猶豫了一下，“沈哥哥，你真的不跟我們走嗎？”
“……為什麼這麼說？”
小齊看著不明所以的沈燭南說道:“沈哥哥，要打仗了，後面的日子，不一定安穩。”
小齊稚嫩中帶有憂慮的神情讓沈燭南意識到對方或許比他想象中要成熟了許多。
“不，”沈燭南搖搖頭，“我還是需要回家的。”
“好吧。”小齊沒有強求。
沈燭南想了想，把鑰匙遞給了小齊。
“……沈哥哥？”
“家門鑰匙，我不知道你府上有多少地產，但這都是你家的東西，如果日後需要一個不歸於你府邸的屋子，來這裡便是。”
小齊感覺到鑰匙放手心的溫度，然後慢慢攥住放回口袋。
“……謝謝沈哥哥。”
“嗯。”
“不過哥哥，那個人？”
“啊，沒事，認錯人了或許。”
沈燭南沒有具體說剛剛那人的反應，也沒有提及他的猜測。
小王爺身份尊貴，日後哪用得著瞭解這些事。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回家的路途不斷，再加上要給屋子裡的小孩們帶飯，等到家安排完後已經是圓月高懸。
確認所有的孩子都已經被治療而且此刻已經安穩準備入睡，沈燭南終於準備回本家處理一下他那具涼涼的扔進森林樹上的屍體了。
沈燭南睜眼。
……
？
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