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意識到對方或許已經說完準備離開後，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等等……”
“嗯？”張也成聽到對方突然走了過來。
“關於崽，你知道多少？”
張也成沉默了。
他對不起曾經的人，但那是張家的規則。
只是他沒想到……那個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小崽子，竟然能讓面前淡漠到極點的人這麼在意。
“你要看完那些東西。”
“好。”沈燭南毫不猶豫的開口答應下來。
反正也不虧，他本來就是要看的。
“那是個……很冷很冷的寒冬。”張也成慢慢的開始回憶。
“那是座雪山，很漂亮，中心的湖泊就像神明的眼淚落在其中。
風雪掩蓋了我們的來路，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找到了目標。
張家人，不允許與外族通婚，這是共識。他……”
張也成停下話頭。
沈燭南有些急了。
不會這個buff現在生效吧？
“他，是我們這場的目標。”張也成又慢吞吞的說出口。
沈燭南敏銳的發覺，或許他們想要處理掉的人，其實和他也曾有關係。
“他背叛了張家，和一個普通女人結婚，並且生下來孩子。
按理來說，他需要被帶回來，而那個孩子，需要處死……
但是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讓我把那個孩子帶了回來，並且讓他成為了聖嬰。”
這是沈燭南第二次正式聽到聖嬰這個稱呼。
先前他不是沒想探聽這方面訊息，但事實說明，張家人對此事閉口不談。
“我知道那是假的，也知道這個小鬼不是正常人，但是大家都需要一個信仰，所以就這麼過去了兩年。
然後就是他的身份被戳穿。
他不是可以長生的聖嬰，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會哭會笑會流淚的孩子。
不明真相的張家人都絕望了，這是信仰崩塌的前兆。”
張也成的瞳孔開始渙散，連說的話都逐漸開始前言不搭後語。
“我知道的，但是他死了，換回了他兒子，他歸在我名下，然後就是你……”
“好了，”沈燭南打斷道，“我只問一個問題，她的母親，在哪？”
張也成沒有再開口，眼睛緩慢的眨著，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在哪？那座雪山，在哪？”
“……”
沈燭南看著對方的樣子感覺不太妙。
所以debuff還是生效了是吧？
“……尼泊爾。”
已經開始思考後面如何下水潭的沈燭南一愣。
“尼泊爾，”張也成的聲音很輕，“是那裡，是……藏海花……”
藏……海花？
沈燭南發現對方閉上了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對方的生命還沒有走到盡頭。
【007，他血條還有多少？】
【不多了，而且每秒都在持續掉落，還剩……不超過三分鐘。】
007瞄了一眼沈燭南。
【玩家……這是想要救人嗎？】
【不，他已經看見了我，如果回去只會給我惹事，他註定要死在這裡。】
007:【那燭南你的意思是……】
沈燭南暗歎一聲。
【給他一個體面的結局吧。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他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一切都是張家賦予的。
家族的凝聚，所有人的信仰……也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