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燭南動作一僵。
這可不行，裡面還有人啊！
雖然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一個孩子而已，但是總覺得給崽看見了影響不好。
比如說他還要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藏一個人而不是大大方方的讓張海客站在這裡。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崽，你這拿的是什麼？”
沈燭南開始轉移話題。
他可不想讓張海客和崽莫名撞上。
從櫃子裡突然鑽出來一個人怎麼也說不清……
沈燭南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還不如讓他走窗呢，就算沒走成也好解釋。
“補血的，”小張起靈看到沈燭南的表情眼神一暗——就平時相處的經驗來看，對方這是在撒謊——但還是鎮定自若地端起碗放在桌子上，“好，你先來吃。”
沈燭南的手慢慢從櫃門放下來，從櫃門雕花的縫隙處給了張海客一個眼神，轉身的時候才想起來，對方看不見自己的眼神。
沈燭南感覺自己快碎了，慢吞吞的從櫃門處開始向著小張起靈走去，並且時刻提防著他會去衣櫃。
“煮了多久？”
“一個時辰。”
“……辛苦你了。”
小張起靈沒吭聲。
張海客從縫隙裡偷偷瞄了一眼。
看不清，只知道面前好像有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孩。
而且……好像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
還有，沈燭南肯定沒有說實話，不然就那一個口子怎麼會需要喝藥？
小張起靈淡淡的掃了一眼衣櫃，彷彿沒有看見裡面的異樣，然後開口:“沒有關係。”
沈燭南慢慢啜飲著，腦內風暴思考著等會怎麼把小張起靈支出去。
【007，我有些害怕。】
【你害怕什麼？】
【不知道啊，就是心虛？】
【……6。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大大方方的和你家崽說就是擔心有外人進來看見、他會受罰，這才把他塞進衣櫃？】
【……那我剛剛的行為怎麼說？】
沈燭南想起剛剛自己過於慌張的動作，直覺小張起靈絕對猜到自己心裡有鬼。
【007，你說我能回檔嗎？】
【沒有哦親，你都沒存檔哪來的回檔。】
【……】
沈燭南偷偷瞄了小張起靈一眼。
還好還好，對方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就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喝藥。
……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吧？
而另一邊，小張起靈看了一眼衣櫃，看到裡面露出了一條縫。
本來打算偷窺的張海客暗道不妙。
早知道不看了，好奇心能殺死貓。
但小張起靈什麼都沒有做，等著沈燭南喝完後拉著對方出門。
“怎麼了？”
“曬太陽，”小張起靈認認真真的開口，“補鈣。”
沈燭南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任由小張起靈拉著走，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衣櫃，就直接離開了。
沈燭南堅信張海客應該明白了他的意思。
走窗！速速離開！
所以沈燭南準備拉著小張起靈避開他的窗子可能存在的位置，給張海客留足逃跑空間。
“燭南。”
誒？
沈燭南詫異的看著在門口不知等了多久的張隆臻。
“聊聊？”
沈燭南不免瞟了一眼一旁乖巧的小張起靈，後者哪怕聽到張隆臻明擺著要截胡，但是一點也不生氣。
崽，阿爸今晚一定會給你帶好吃的！
“我先去一趟？”
“嗯。”
“你怎麼辦？”
“我上次的書還沒來得及還。”
“好，”沈燭南摸摸小張起靈的腦袋，“自己去吧，小心點別被人拐走了。”
小張起靈點點頭，看著張隆臻和沈燭南一起離開了。
然而接下來小張起靈並沒有直奔藏書閣，而是慢吞吞的挪到沈燭南視窗下，看著不遠處樹上的鳥兒在枝丫間跳來跳去。
“沙沙……”
小張起靈抬頭。
另一邊剛翻出窗戶的張海客似有所感地低頭。
哦吼。
張海客略感不妙。
好像被發現了。
“……那個，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