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竟沒有一個回答的聲音。
沈燭南也不氣餒。
這些孩子在這裡呆久了,自然而然會有所畏懼。
這個狹小的地方,而他的鼻尖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
牆角里乾涸的血跡昭然若現這些孩子遭到了怎樣的對待。
甚至從他們的神情都能看出來這一點。
有些人目光炯炯,尚能看得出他們的渴望;而有些人在聽到自己的話已經重新垂下了腦袋,似乎對沈燭南很不在意,只是覺得有人打擾到了自己休息。
在這種扭曲的環境下成長,難免會有如此的平靜。
【再努力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會被抓回去。】
【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還有什麼值得寄託的事物嗎?】
沈燭南伸出手,挨個塞了一顆糖。
“含著,”沈燭南看著他們半信半疑的眼神,簡潔的說,“能止血。”
張小林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
糖紙是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是吸引孩子的那種,拿出來裡面的小珠子,捏在手裡,甚至有些粘膩。
不管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甚至這麼死,還不會有放血的痛苦。
張小林咬咬牙,把它放在嘴裡。
……甜的?
已經做足它有多苦的準備的張小林不敢置信的眨眨眼。
好好吃……
而其他孩子看著張小林的樣子,一部分也半信半疑的放在嘴裡。
並且收穫同款星星眼。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但是我對你們真的沒有惡意。”
沈燭南說完以後留足了時間給他們反應。
“我可以帶你們出去,遠離這個地方,”沈燭南在看著這些孩子終於把東西放在嘴裡繼續開口說道,“我沒有辦法和你們保證什麼,但最起碼,你們不會再被作為放血的工具,你們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沈燭南看到了幾個怯生生的眼神。
很好,還是有效的。
“有什麼保證?”沈燭南聽到了人群裡有一個沙啞的聲音。
沈燭南看過去,是一個年歲在這群孩子中算的上大的,應當是在變聲期。
“我能把門口的人搞定,不足以證明嗎?”
屋子裡又靜下來。
“我跟你走。”張小林開口。
“張小林!可是……”
“不,”張小林搖搖頭,堅定的看向沈燭南,“我和你走,大不了被抓回來,還不是和現在一樣嗎?不如賭一把。”
張小林的舉動確實慫恿了在座的所有人。
就像他說的,還能再失去什麼嗎?
已經退無可退了。
“跟我來吧,”沈燭南一把抱住張小林,“咱們走窗。”
畢竟還不知道門的鑰匙在哪,這也不是一句“阿拉霍洞開”能解決的問題,沈燭南看著人數不多,乾脆運輸個幾趟。
張小林看著門口倒地的幾個人,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噓,”沈燭南把手指放在唇間低聲說,“都跟我來。”
十多個蘿蔔丁跟著沈燭南七扭八拐的在林間繞了半天,終於走到了一個大路邊。
【燭南,這裡並不安全。】
【我明白,但是還是得做點準備。】
“你們還有家人嗎?”沈燭南看著他們茫然的搖搖頭。
沈燭南給張小林遞了張地圖。
“知道地圖怎麼看嗎?這裡是北,按照這個方向走,順著這條路,然後進城,問問門口的人地圖上的地址在哪,他會帶你們去的。”
沈燭南變戲法般地從兜裡掏出來一大堆食物,給所有人安排好。
“我去處理剩下的痕跡,你們到那個地方等我……我哥哥就好,明白嗎?”
幾人猶疑地看著沈燭南。
“乖,不會有問題的。”
沈燭南目送著幾個人上路。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會在三天後成功抵達他安排好的位置。
【燭南,為什麼不跟著一起?把這裡都處理好回去完全時間足夠。】
【不了。】
沈燭南搖搖頭,重新回到原地點,開始抹去先前那些孩子一深一淺的腳印,並且重新從幾條截然不同的道理開始偽造痕跡,並且在空氣中又抖上了致幻的薰香。
張家的守衛太嚴,即使他有提前做足準備並且處理紅名,他存檔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