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他說了,我今天沒空玩,他說行。”
“你不怕他跑了,萬一找別人玩了呢?”
然後不要你了。
“沒事啊,我這一個月都收了他一萬多了,夠兩個月房租了,他跑就跑唄,反正我有的是技術,我也換個下家。”
文也想起來大學那段時光,池鬱千就是個網癮少女,她也是,唯一區別就是池鬱千遊戲水平是大神級別的,玩什麼都六,而她是個菜雞,兩人隔三差五就出去泡網咖。
文也說:“不過他真的一句話也不講啊,就純聽你罵?”
池鬱千點點頭:“也不是,他就是打遊戲不開麥,要說什麼就輸入幾句話指揮我一下。”
這樣也挺好,無聊是無聊了點,碰上個這怪癖好的傻大款客人……嗯,反正有錢拿就行了,管他呢。
“這麼好玩,我能罵嗎?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文也今年剛畢業,找了家報社工作,實習記者,每天不是走訪就是走訪,絞盡腦汁想稿子,一天下來身體垮得像七八十歲的老奶奶。
“行啊,改天你休假了去我家,我問問大哥介不介意多個人罵他。”池鬱千去結單,拆了一塊薄荷糖放進嘴裡,偏頭回她。
說實話,池鬱千工作壓力也大,早些年短影片平臺勢頭剛盛,她靠自媒體賺了點小錢,但她開銷又大,而且空港這座城消費也不低,兜里根本存不住幾個錢。
現在時間久了,網際網路也飽和了,自媒體不太好做,她每天變著法子想新花樣,影片一經發布,流量少得可憐,就那種“辛苦剪了幾個小時,第二天去看成效天都塌了”的狀態。
這會兒七月末,儘管白天下過一場暴雨,卻也抵不住燥熱,穿過小巷,池鬱千口中的薄荷味硬糖還沒完全化,涼絲絲的,她穿了件黑色短t和牛仔短褲,膚白腿長,球鞋踩在磚板路上,濺出一點小水漬。
池鬱千畢業前就租了面前這套老式公寓,牆面斑駁,一旁的黃桷樹茂盛得很,蟬鳴不止,走進樓道,她習慣性地開啟手電筒照路,隔了一秒,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抬眸看了眼頭頂,感應燈怎麼修好了。
奇怪,明明反映了好幾次都沒人修。
她上電梯乘到三樓,開了房門,環視一圈,發覺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人進來過。
手機亮了,她才打消去廚房拿菜刀的疑慮。
房東徐姐:「小池啊,忘記跟你說了,你不是一直想找個舍友合租嗎?對面房間我前幾天給租出去了,那人最近剛搬過來,這是他微信,你加一下吧。」
他,男的啊?
池鬱千掃一眼對面那間房,門縫沒光露出來,人現在應該不在。
房東徐姐來了第二條訊息:「小池哎,你放心,這男孩子長得俊咧,是個正經人,阿姨保證不會有什麼問題。」
池鬱千:……
是這個問題嗎,殺人犯也有長得帥的。
第三條:「合同我今天才擬好,明天帶給你,那小夥子今天把東西搬進來的,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入住。」
池鬱千還是拿了把菜刀,回房間鎖好門,猶猶豫豫間點進徐姐發過來的那個推薦聯絡人。
唷。
頭像跟她大哥還是用的是情侶款,純白色頭像。
網名嘛,跟她大哥一樣都是英文款式的——
week
她洗了澡後才點了新增申請。
qian:「我是你對門室友。」
之後翻到她跟她大哥的聊天介面,她決定添一抹比較長的綠色。
qian:「那個,老闆,我理解您的愛好,所以我再找個人一起來罵您怎麼樣,她罵人比我還溜,絕對罵得您人心爽爽的。」
qian:「星星眨眼.jpg」
她發完這句就睡下了,驗證和回覆都沒看。
兩分鐘後。
week:「我透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四分鐘後。
thousand:「不行。」
thousand:「我只喜歡聽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