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駛來了幾輛轎車,她聽見幾聲“嘀嘀嘀——”的催促喇叭聲,靳言周車還停在那,就好像等她上車才會走一樣。
太賤了。
池鬱千走兩步回去,徑直去開後門,結果來回拉了幾次車門把手沒動靜,她發現被鎖了,靳言周擺明了讓她坐副駕駛。
賤得沒邊了。
她盯著靳言周,人在後視鏡看她,絲毫沒有為她解鎖的意思,甚至眼神看上去還挺無辜。
“嘀嘀嘀——”
池鬱千又聽見喇叭聲,只能認命地坐上副駕駛。
*
夜幕低垂,霓虹琉璃,川流不息。
靳言周在池鬱千繫了安全帶,車子駛出一百米遠後,偏頭看她,挺鄭重地說:“只有你一個人坐過我的副駕。”
“?”
誰問你了?
“難不成還是我的榮幸嗎?”她有些好笑問。
“我的。”他立即回。
過一會兒,進入高架橋,池鬱千看著不遠處一片金銀交替的內透燈光,問靳言周:“你怎麼知道我住熙和路?”
靳言周看她一眼:“你忘了我在全知工作,而你,前幾天來過我們公司。”
池鬱千當即就炸毛了:“你偷看我資料?”
靳言周勾唇,在他看來池鬱千此刻就像只小兔子,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可愛得很:“我記性好,況且這是我工作一部分,算嗎?”
“……”
池鬱千不說話了,從上車就一直維持一個姿勢,偏頭向右看。
沉默了幾秒,靳言周方向盤打了個九十度,敲了敲指尖,開口詢問:“聽點歌?”
你想放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她說:“隨便。”
靳言周放歌,blakerose的《lost》。
“butlivingwithoutyoudon'tfeelright
(只是沒有你在身邊感覺什麼都不對)
……
i'mwideawakemissingyourface
(睡意全無想念著你的面容)
……
wishingyouwereclosetome
(祈禱你仍為我留有一席之地)……”
池鬱千一般只聽歌不聽歌詞,她靜靜聽。
歌很好聽,舒緩輕快,令人放鬆,品味不錯。
但也僅此而已。
車裡面開了冷氣,池鬱千透過車窗看見靳言周開車的側臉,他半陷在陰影裡,輪廓硬朗,鼻挺薄唇,半晌,她不急不緩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玩消失,一玩就是四年。
為什麼又找她,她很像備胎嗎。
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她視線,為什麼。
靳言周都沒思考,彷彿早就料定她會這麼問,直接回:“那天之後我出國了,我還喜歡你。”
歌曲此刻尾音結束,自動播放下一首。
黴黴的《cruelsummer》。
“feverdreamhighinthequietofthenight
(悄無聲息的夜模糊不清的夢)
youknowthaticaughtit
(你知道我從迷茫中捕獲到了自己的心意)……”
就兩句話,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池鬱千沒說話。
快到了,池鬱千在那張資訊表上只填了自己住哪條路,她現在可不想讓靳言周知道自己具體住哪,進了熙和路,她隨便找了個樓房,一指:“我住前面右邊那個小區,你可以停路邊了,謝謝。”
靳言周側頭看了她一眼,稍後語調欠得很:“恐怕不太行,我要去前面一家咖啡館買杯咖啡,我只想停一次,你跟我一起在那邊下吧。”
池鬱千:“?”
你有病啊。
怔然之際,池鬱千捕捉到詞條,敏感問:“你怎麼知道那邊有家咖啡館,你來過?”
靳言周停了車,單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緩緩說:“幾個月前來這看過房。”
好解釋。
池鬱千關了門後,往前象徵性地走了幾步,然後瞥見靳言周走去咖啡館的背影,她趕忙調個頭回小區了。
而靳言周在欲開門的時候,掀眸看了眼對面的公寓樓,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