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池鬱千換上,抬眸,頭頂的燈泡明亮嶄新,明顯是剛換過。
他又說:“給你準備的。”
池鬱千不理他,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她玩了會兒手機,發現沒電了,往裡喊一聲:“靳言周,你有充電器嗎?”
“門口櫃子第一層有個新的。”靳言周正切菜呢,他應聲,頓了頓,又說,“你順便再幫我拿個創可貼吧。”
“好。”池鬱千過去,反應過來問,“啊,你怎麼了?”
她把創可貼拿過去,上下打量看他怎麼回事。
靳言周左手食指多了一道口子,被菜刀劃傷了,他已經用水沖洗過了,看得出傷口不深,但血卻滋滋地慢緩緩往外冒。
池鬱千怎麼覺得他有點表演式可憐。
他把手垂在半空中,沒動。
行,誰做飯誰是皇帝。
池鬱千上手給他服務。
靳言周垂眸看她撕開膠帶一系列動作,他個高,低頭就能瞧見池鬱千一張全是五官的精緻小臉正仔細端倪他,然後微微皺眉握住他食指,創可貼對齊傷口,貼上,撫平。
指尖遞來溫熱的觸感,他心裡暗爽,他覺得故意劃傷自己這個決定很正確,確切來說,最近他倆都近距離接觸多少次了,雖然也不差這一次,但就是爽。
池鬱千完工,發覺到面前這人正盯著自己,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視線交匯,池鬱千往後退了幾步,聞到食物香味,瞥見一道已經擺好的看起來就很有食慾的菜,輕撇嘴角說:“趕緊做吧。”
她回去開了把小遊戲,眼角處肉眼可見的地方多了一抹亮點,她抬頭找到來源處,陽臺一片鋥亮,雨水都反光了,窗戶開著一條縫,應該是白天下雨的緣故。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她去那邊找到一個膠棉拖把,來回掃了一個回合,地就幹了。
池鬱千從裡看外面的樣貌。
靳言周說的沒錯,真的很破。
窗戶上面什麼都沒有,似乎還有裂紋,裡屋的光落到外面,藤蔓纏繞,不規則地穿過破碎的牆壁,彷彿下一秒就要塌陷,泥土上還有幾片垃圾。
她放下工具,又回去坐了一會兒,繼續小遊戲。
靳言周做了四道菜,蛋黃雞翅,番茄肉醬意麵,糖醋基圍蝦,黑椒牛排,兩杯水果冰茶。
吃的時候池鬱千目光斜視到一間門半開的房間,目測裡面空間小,狹窄,只有一張床,應該就是他臥室了。
靳言周工資不低,為什麼會住這種地方。
還是租的。
他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看她,然後看自顧自說:“我攢錢,正好最近準備換個地兒住。”
“哦。”
她喝了口果茶回。
很敷衍的一聲哦,池鬱氣捲了口意麵,察覺面前人沒動靜了,她去看靳言周,這人頭半低著,看面前的菜,池鬱千看不清他眼底什麼情緒。
頭頂的燈光照在飯桌上,再明亮此刻也變得微弱起來。
猶如一初獨角戲。
池鬱千:……?
池鬱千:怎麼感覺他說的有點可憐,這副樣子就賣慘博同情的意思。
“你就不好奇我去哪個國家了,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準備換哪兒?”
靳言周掀眸看她,繼續說。
池鬱千眉毛輕輕一擰,她沒忘記今天對外說靳言周是她朋友,無論是小白臉還是老池,他可能都聽見了,這幾天他又頻繁出現在她面前,他倆這模稜兩可道不明的關係也該定個結論了。
她看見靳言周眼尾好像紅了。
她一頓,又想起來他家破產的事兒。
不能吧,這麼脆弱嗎。
嗯,一落千丈,情理之中。
靳言周見她沒什麼反應,去拿旁邊的杯子,喝了口說:“嗆到了。”
池鬱千想了想,吃飽了就翻臉不認人式回他——
“你聽好了,靳言周,我倆現在頂多只能算朋友,就那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朋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