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公佈。
但平安王在霧山被抹殺時太過震動,如今流傳的有關平安王的言論,也多為李氏所允許的。
徐盈此去前路兇險,非生即死。
柳江白目光定定,“那我就是你的登雲梯。”
徐盈微微動容。
她不一定要利用摩訶門背後的靠山被扳倒的勢頭漲勢,趙家一案和永昌郡主之案,足以讓平安王舊部相信她的能力。
但摩訶門一案,卻可以作為柳江白拿回他母族勢力、重回朝野的憑證。
眼下他說,他要做她的登雲梯。
徐盈眸光一顫。
“像這樣握住你,就可以了嗎?”柳江白將手遞過去,握住她的指尖輕輕搖了一下,“不是要抓緊時間嗎?”
陡然被捉著指尖,她本該回縮的反應卻不知怎的遲鈍,意識到這一點時,手指已經對方越握越緊。
徐盈面上微微發燙,見他耳尖也紅得出奇,心裡突然有種佔了上風的平衡感,旋即眉眼一彎,反手抓著他的手腕,“那你抓緊了,閉眼。”
柳江白被握得心神一晃,只好紅著臉依言閉眼,卻覺手腕被猛地向上一提,心中暗暗感嘆徐盈手勁驚人,腳下踩著的平整地面陡然變得凹凸不平,身體在歪倒前本能扭身站定。
剛要伸手拉一把的徐盈默默縮回手,見山腰中廢墟夾雜著荒草,將模糊的門派痕跡掩在悠悠綠林,再不見昔日星點盛況,惆悵道:“睜眼。”
柳江白再次依言。
眼前山路破碎,陌生的草色吞掉熟悉的山門,舊人音容瞬間破裂,連帶著他的心也碎了一遍。
柳江白恍惚了一下,隨後才道:“還在上面。”
山腰上更不好走,草叢間偶爾跳出幾隻兔子,警覺地看向他們,卻礙於看不見人影,畏懼著跳走。
潛藏在四周的摩訶門殺手甲,亦是不安地看向莫名草動石落的地方,見四下的確沒有外人,便用西厥語同殺手乙抱怨:“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盯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門主派我們日日來盯,還以為有什麼寶貝沒帶走呢!”
“誰說沒寶貝!這地方便是寶貝!靜山派在這兒聽說是有上百年了,若不是咱們門主高見,一舉拿下這第一宗門,誰看見咱摩訶門!”殺手乙吐掉咬斷的草根,“我看門主那意思,是看上這塊地了,要不然也不會派咱們來守!”
殺手甲:“可我瞧胥國官府有意收回這片地,否則也不用派咱倆來守了。”
殺手乙哼哼兩聲,輕蔑一笑,“官府頂什麼用,有門主和宮中那位在,他們收不回去,這地兒,早晚是我們西厥人的!”
話音剛落,這人膝彎處猛地一折,狠狠跪在了尖銳的碎石上。
“怎麼了?”殺手甲一驚,剛要抬腳靠近,他的腳踝處竟也莫名一痛,摔了個四腳朝天。
“真是見鬼了!”二人罵罵咧咧。
山腰高處,廢墟隱隱可見曾經的練武場和藏書閣,再往左邊地勢略高的方向走去,碎裂的機括和越來越多的石陣殘跡,是藏有靜山派寶貝的雀閣。
“你聽得懂西厥語?”柳江白帶著徐盈躍上雀閣方向時,不忘問她方才出手的原因。
若不是徐盈出手太快,柳江白便自己動手一腳踹下一個了。
在夢境之中,徐盈甚至不用真的動手,念頭一起,那二人便跪下了。
“聽不懂,但他們的神情和語氣,定不是什麼好話。”徐盈冷哼。
柳江白點點頭,又將大意相告,“他們不僅想佔了此地,還想佔了胥國。這種話,我上次來便聽見了一回,順手教訓了一番,沒想到他們還痴心妄想!”
或許是因前世身受長輩口耳教導,又經書本歷史所染,徐盈生平最惡這種為強佔他人之地而大肆殺戮的行徑,聽柳江白譯出對方話間大意,頓覺方才出手太輕!
她思緒一起,山下那兩個殺手便又摔了幾下,狠狠跌滾在了凹處淤泥中。
柳江白耳力敏銳,一聽動靜便知是徐盈又做了什麼,只道:“便宜他們了。”
徐盈深以為然,轉念一想,滿山師門英傑還在,若將兩個嘍囉汙在此處,也是徒增攪擾,便也就此打住。
她正要轉身,反應過來她師父江嬋也身隕於此,四下望去,又不知哪處是師父的埋骨處,便伸手拽了拽柳江白的袖子。
“我師父,最後是在哪裡……”她頓了頓,柳江白見她眼中隱隱有淚光,自覺接了她的話,抬手向上指了個方位。
“應該也是在雀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