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是姐夫的字跡?”張鐵軍一語便道破了最為關鍵的一個訊息。
“那確實是虎子他爹的筆記,可是”張雲朵停頓一下道:“可是既然虎子他爹願意我又不會阻攔,他為什麼連面兒都不露呢?”
“然後呢?”
“然後我小叔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幫人就要把我們娘倆給轟出來,還把我打一頓,虎子見狀也嗷嗷大哭,我小叔子一個朋友似乎有些厭煩,便給了虎子一鞭子。”為女本弱,為母則剛,在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張雲朵也不由得語氣狠了幾分:“那個挨千刀的小叔子,真是該死,不管怎麼說虎子都是他的親侄子,就下得去手?”
張鐵軍一言不發的態度讓張雲朵有些擔憂:“鐵軍,姐姐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回過神來的張鐵軍連忙表態:“我只是在想姐夫去哪了,沒事的姐,你回來我們都很高興,你放心,從現在開始你和虎子就算是安全的回家了,外面就算是天塌了,也砸不到你們。”
張鐵軍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強硬。
“娘和我說了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姐真的很高興。”張雲朵衷心的說道。
“要是沒有當時姐你的付出,現在的我也沒有辦法這樣。”張鐵軍起身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後天就要過年了,你先踏實的住下,我明天收拾收拾柴火,等到過完年,我就找幾個泥瓦工和木工重新把咱們家房子翻新一下,在蓋上兩間房。”
“謝謝”張雲朵感動道。
“謝啥啊姐,太外道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張雲朵紅著眼睛瞧著張鐵軍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暖意橫行,只要還有人等你,只要還有人和你在一起,無論天涯海角你都不是孤獨的。
在長達將近十年的分別,張雲朵終於回到了那個曾經養了她十幾年的家庭,在婆家千好萬好,可張雲朵卻還是想著那個破茅草屋下的家。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有些麻煩是想避卻避不開的。
清晨張鐵軍剛從山上採摘回來了些許木頭,準備劈柴,卻發現在大隊部圍繞著不少人。
“這是喬家鋪子,不是汪家屯,你們少在這裡吆五喝六。”
“張雲朵嫁到了我們汪家,那就是汪家的人了。”
聽到張雲朵的名字,張鐵軍不禁眉頭緊皺。
他撥開人群慢慢走了過去,才發現那是十幾個外人正被喬家鋪子的眾人圍繞在一起。
剛才開口叫囂的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女人,在她身邊還有幾個同樣是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
很顯然老女人並沒有得到重視,村民們顯然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你們在這裡大呼小叫地幹什麼?”張鐵軍氣勢十足道。
常年和野獸打交道的張鐵軍只是瞪了一眼老女人,老女人便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一陣發抖。
“你是誰?我在喊我外甥媳婦,和你有什麼關係?”老女人也開始撒潑打滾起來:“張雲朵,你這個敗家娘們兒趕緊出來,你剋死了我外甥,剋死了我姐姐,現在可倒好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沒有接受過素質教育的農村婦女自然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害臊,罵人的話是越來越髒,罵的態度也是越來越狠,就連一些老男人都聽不下去了。
“你有事兒說事兒,要是沒事兒趕緊跟我滾蛋。”張鐵軍冷漠道。
“你?我和你說的著嘛!”老女人白了張鐵軍一眼:“叫張雲朵給我出來。”
“我叫張鐵軍,是張雲朵的弟弟。”張鐵軍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生人莫近的氣場強大氣場震懾了汪家屯的所有人。
老女人停頓了一下,重新組織了一下心態:“你姐姐張雲朵偷了我們老汪家的祖傳之物,你趕緊讓她拿回來。”
“你們老汪家的祖傳之物?”張鐵軍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證據?”
“我們老汪家早些年曾經是七品縣令,留下來了一個寶貝鐲子,現在卻不翼而飛了,就張雲朵一個外人,不是她拿的還能有誰?”老女人氣呼呼道。
在外人聽起來名正言順的事情,可是到了張鐵軍耳朵裡面確實漏洞百出。
“第一你剛才說張雲朵嫁到汪家就是汪家的人了,這一點和你現在的說辭有些對不上號,第二沒有證據就在這裡胡說八道這就是誹謗,第三就算是我姐拿的鐲子,要給也是給我姐夫,我姐夫現在只是找不到人了,或者”張鐵軍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姐夫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