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下午,若是放在高樓大廈的二十一世紀,正是一個野餐的好天氣,不過山口少佐可沒有心思欣賞美景,他目光兇狠地緊緊盯著不遠處坐在廢舊碼頭上的櫻井明和張鐵軍,手裡的南部十四式手槍保險已經開啟,如果被他發現張鐵軍有什麼不好的舉動,他會立馬開槍。
其實不光是山口少佐,整個飛鳥丸上上下下都散發了嚴肅整齊的殺氣,除了躺在船艙被包裹成粽子的河川,幾乎每個人都如臨大敵,那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已經被插上了供彈板,隨時都可以吐出火舌。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的到來,日本黑道未來的公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比肩天皇的大小姐,櫻井明。
作為主角的櫻井明卻並沒有顯得那麼開心,只是和張鐵軍坐在碼頭上看著被夕陽照射出魚鱗波紋的海面。
櫻井明優雅地朝著嘴裡塞了幾塊麵包,整整好幾天的亡命奔波讓她有些太過於勞累。
“這種黑麵包,遠不如狍子肉好吃。”
櫻井明開始尋找話題來打破這有些尷尬的環境。
“嗯,有時間的話再回來。”張鐵軍寬慰道。
此話一出櫻井明本就低沉的心思更是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黑道公主的名譽會給她帶來無盡的榮譽和權力,卻也成為了她無盡的枷鎖。
“如果我回不來的話,張君你會想我嗎?”
不知在什麼時候,對於張鐵軍的稱呼,櫻井明從張先生改變成為了現在的張君。
張鐵軍並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將身邊的一小塊石頭子扔到了曠闊無垠的大海之中,圓圈狀的水波紋不斷朝著四面散去。
碼頭是最美的風景,沒有任何遮擋和阻礙,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波光粼粼的大海上也渡上了一層金色外衣,寒風吹動著松樹林,使其在風中緩慢的起伏,萬壑松風。
“有的時候我也懷疑我是什麼人,河川叔叔說過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學生,好好生活,好好學習,以後嫁個好人家,沒想到現在要去做什麼櫻花家的少主”櫻井明第一次吐露心扉。
“能理解。”張鐵軍安慰道:“有些時候時間會推著人向前跑。”
這些話本來就一直被櫻井明憋在心口處,好不容易有人能夠理解自己,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沒想到,張君你說話還有幾分哲學。”櫻井明讚賞道:“張君,你真不一般,雖然生活在大山裡面,可是我卻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你想要什麼,不像我,在我所認知的世界裡,那個遙遠的地方我從來沒有踏足過,按照河川叔叔的意思,我其實本來就不該出現的,我的父親是一個教書先生,我母親是他的第一個學生,這樣的關係在這個國家不太能夠被接受,所以從小我就沒有什麼朋友。”
說到這裡,櫻井明蜷縮在了一起,百褶裙順勢而落,張鐵軍不經意之間也看到了白皙圓潤的大腿根。
“這些話我還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聽起來很奇怪,可我是一個記憶力很好的孩子,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回家路上被幾個小男孩兒圍在一起,他們說我是雜種,是日本人的後代,我們家一家人都是漢奸。”
有些委屈的櫻井明將腦袋一頭砸入到大腿內側,很快抽泣聲音便隱約傳來。
張鐵軍深有同感,身上只有一半日本血統的櫻井明到了日本,肯定會再次面對這樣的困境。
而日本皇宮內部鬥爭只會更加殘酷並且無情。
“大小姐!”
山口少佐看到櫻井明不斷抽泣,立馬勃然大怒衝了過來,眼神怒不可遏,就像下一秒就能夠把張鐵軍生吞活剝一般。
“山口君,張君是我的客人。”櫻井明也是猛地抬頭,用手擦了擦眼角淚痕,儘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很是鎮定。
“可是大小姐!”山口少佐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櫻井明打斷。
“我的性命都是張君救下來的,張君如果想要害我,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是,大小姐,屬下知錯。”山口少佐白了張貼軍一眼道:“大小姐,船已經準備好了,咱們的時間不多,您還是要抓緊時間。”
“知道了,河川叔叔怎麼樣?”
“我們已經進行了一些治療,沒有問題了。”
“好,辛苦你們了,再給我十分鐘。”
聽到櫻井明這樣說,山口少佐也不再說些什麼,只不過在他轉身離開之際,留給了張鐵軍一個異樣的眼神。
“張君,馬上就要分開了,這個留給你做個紀念。”櫻井明抬手將那把柯爾特手槍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