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受到了蔑視的野豬,不斷用四個蹄子摩擦地面上,看起來應該是為自己下一步衝撞而加快速度。
“快,快開槍啊。”女孩兒拼命地叫喊道。
張鐵軍並沒有搭理女孩兒,反而是緊盯著野豬。
野豬和東北虎,東北豹這些食肉野獸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雜食性野獸和食肉性野獸相比,對於即將來臨的危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知。
怒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加重他們的這一份恐懼。
只不過對於現在的野豬而言,這份恐懼已經無法抹平它心中的怒火。
“嘶吼,嘶吼。”野豬大聲地吼斥著,不斷加速度地朝張軍衝來。
這是一段隱藏在山坡上的小路,兩棵松樹更是在一前一後的位置上。
地動山搖般的聲響傳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在一旁女孩兒不斷地提醒下,張鐵軍倒是一反常態地閉上了眼睛。
越是緊張就越容易出錯,只有在心神合一的時候,槍才能發揮其最大的作用。
手槍的殺傷力有限,唯一的機會也就只有把槍當作自己的延伸。
“歐吼吼!!”
在野豬離著兩人不足十米的時候,害怕的女孩兒早已經緊閉上了雙眼。
千鈞一髮之際,張鐵軍忽然睜眼,極速速射。
六發子彈在三秒的時間全部打出。
野豬忽然失控,打滾兒似的在地上一連翻了幾個跟頭。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女孩兒這才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呼哧呼哧正在深呼吸的張鐵軍此時在她眼裡宛如神兵天降一樣。
可能是因為過於緊繃的身體忽然放鬆了下來,本就搖搖欲墜的松樹再也堅持不住了。
“轟。”
在女孩兒的驚呼中,張鐵軍一個背滾,將女孩兒抱在懷裡。
巨大的衝擊力讓張鐵軍吃了一驚,他想象不到看似嬌弱的女孩兒竟然這麼重。
“多謝。”女孩兒用著蹩腳的中文發音說道。
張鐵軍剛想站起來,腳下卻是一軟,竟然半跪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半跪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失去平衡的張鐵軍竟然一頭栽到了女孩兒懷中。
就這樣兩人用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相擁在了一起。
感覺到如同沙包一般的胸脯,張鐵軍這才知道女孩兒的體重都長到哪裡去了。
“哎呀。”
女孩兒面色潮紅,下意識地抬起手掌。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絲毫不亞於子彈出膛的聲音。
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張鐵軍臉上已經多了一片紅腫。
後知後覺的女孩兒這才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張鐵軍雖然有些生氣,不過現在的他沒有時間多想這些事情,因為那頭野豬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剛才自己竟然失手了?不應該啊?
疑惑的張鐵軍瞪大眼睛觀瞧,野豬頭上多了幾處彈孔,深紅色鮮血順勢流出,不過彈頭卻並沒有打穿進去,而是停在了野豬表皮上面,而本應該一舉必殺的槍口卻也偏遠了半寸,從野豬的眉宇之間擦肩而過。
這可壞事了!要知道現在張鐵軍已經沒有任何反抗措施。
好在野豬也明白了面前人類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對抗的,留下一個沒完的眼神奔跑離開。
鬆了一口氣的張鐵軍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我說差不多了,你能在我身上下去了嗎?”
女孩兒被張鐵軍這麼一催,也連忙起身。
白藍相間的套裙,漆黑的女士皮鞋,純白色長筒襪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女子高中學院的學生。
女孩兒連忙解釋道:“我叫櫻井明,是琿椿女子高中的學生,您怎麼稱呼?”
“張鐵軍。”張鐵軍自報家門後,滿臉疑惑:“你是日本人?”
“我的母親是日本人,我的父親是中國人。”櫻井明感謝道:“多謝您剛才的出手相救。”
對於櫻井明的身份,張鐵軍很是疑惑,按照道理來說,建國之後很多日本人都回到了自己家鄉,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關東山之中?
還沒等張鐵軍詢問,女孩兒便關心起來:“張先生,你的腿沒事吧。”
不說張鐵軍還沒發現,自己在跳樹的時候,右腳被扭了一下,剛才是有腎上腺素的加持,自己才沒有表現得很是明顯,現在當腎上腺素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