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山風雲莫測,就像是阿拉斯加的帝王蟹捕撈人,每年只需要幹幾個月,卻可以賺取超過其他人數月甚至數年的工資。
殘酷的生活環境和高壓的生活範圍不斷摧殘著這些淘金客的身軀。
熬過狂風暴雨的張鐵軍繼續前進,很快就發現一個小湖。
這種山上湖在關東山很是常見,通常這種河流下都會有源源不斷的活水水脈。
因為太過於寒冷的緣故,此時的湖面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浮冰。
讓張鐵軍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竟然還有人端坐在冰面之上。
那是一個老叟,葦杆兒變成的蓑衣被他穿在身上,這種老式蓑衣雖然笨重但是要說質量卻是遠超雨衣。
一根竹子做成的魚竿在經過風吹日曬之後已經變得黝黑鋥亮,細小堅韌的魚線自然垂落於冰窟窿之中。
冰釣,一種古老並且有韻味的釣魚方式。
結合這種場景,不由得讓張鐵軍腦海中想到了一句古詩。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小子,走慢點,這冰雖然厚,卻也滑。要是一步走不穩,小心扯著蛋。”釣叟輕聲說道;“要是在驚擾了我冰窟窿下的魚,你小子可擔當不起。”
“在下張鐵軍,還請問老前輩可知道崔爺?”張鐵軍試探道。
“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釣魚的。”釣叟得知張鐵軍來意之後立馬擺手就想轟他。
“這裡環境惡劣,這湖底卻是勃勃生機,老前輩能夠找到這裡,那就說明老前輩肯定不是什麼尋常人物。”張鐵軍一如既往地捧說道。
這一招對於張鐵軍來說倒是百試百靈,可在今天卻難得吃癟。
釣叟就好像早已經識破了張鐵軍內心小九九一般:“小子,還挺會說。不過我可不是小娃娃,你拿我當癟犢子耍可不行,趕緊走,趕緊走,要是耽誤了我釣魚,你可吃罪不起。”
“老前輩,這是一點心意,請您笑納。”張鐵軍口說無憑,隨後便從褡褳中掏出來了那個還沾染著血跡的雪貂皮毛。
釣叟看了張鐵軍一眼欲言又止,既沒有手下皮毛,也沒有退回來,只是掃了一眼張鐵軍:“小子,無功不受祿,我確實不知道崔爺去哪了。”
“我不問崔爺去哪了,我只是問這水坑底下魚多不多?”
張鐵軍瞥了一眼釣叟另一套魚竿。
和聰明人打交道,很是方便。
釣叟將魚竿踢到了張鐵軍手邊:“小子,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對釣一番,如果你能先釣到魚,那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如果我先釣到魚,那你就什麼都別說,雪貂皮就歸我了,怎麼樣?”
“行!”張鐵軍倒是一點沒有拒絕,接過魚竿之後,手腳麻溜地將魚鉤餌料套好。
來人對面而釣,任憑風雪來襲,卻巍然不動。
釣魚更像是一種內心磨鍊,全世界釣魚人眾多,這些人有的是達官顯貴,有的是布衣平民,你要是問他們賺錢多少,他們可能嗤之以鼻,但是你的魚要是上口,所有人都會供奉你為大佬。
與天鬥,其樂無窮。
在安靜平和之中,打磨心境,垂杆釣魚,等候上鉤,正是因為這種原因的加持,所以有人天天空軍,卻依然趨之若鶩。
冰釣不同於其他河釣,在淒冷寒風之中,釣魚更加磨鍊心性,只要身體不斷哆嗦,捏住魚竿的手就會止不住地發抖,手一抖,魚竿就會不穩,魚竿不穩,魚餌自然也就會不斷飄動,而飄動的魚餌是不會能成功吸引到魚的。
釣叟憑藉身上那一層的蓑衣,能夠阻擋住部分風寒,再加上那個偌大的斗笠,就已經遠超張鐵軍。
空蕩蕩的湖面雖然已經有了陽光,但是沒有絲毫遮擋物的釣魚場所,卻還是難以控制狂風怒號。
寒冷的春風一層一層刮在張鐵軍身上,就像是凌遲一般。
不出一會兒,張鐵軍的臉色便開始發青,眼淚更是不自覺地留下來,甚至都沒有劃出臉蛋,就已經被風吹乾。
“小子,你現在要是退出還來得及。”釣叟微微抬起眼皮說道。
“我一定要見到崔爺。”
看到張鐵軍這麼拼命,釣叟也有些好奇:“小兄弟,看你這模樣也不是淘金客,你幹什麼非要找崔爺呢?”
“因為我要救他。”
聽到這話之後,釣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先不說崔爺需不需要你來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