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每個行當的標準不同,每個行當的英雄自然也就不同。
要說三百六十行之中,對於硬性標準卡的最嚴的,行伍要說第二,恐怕還真沒有人敢稱第一。
和其他行業不同,軍人的標準永遠是三輛馬車並駕齊驅,士兵比的就是誰膽大心細,槍法高超,百步穿楊,軍官比的就是運籌帷幄,決戰千里,在尺寸處看大馬金刀。
新兵從新兵連走出的時候,來挑選人的連長總是會說一句“是騾子是馬,你給我牽出來遛遛,馬和我上,騾子給我走人。”
尤其是在戰場上經過槍炮洗禮過的軍人,只看自己自身能力。
而他們相互比較的辦法也很是尋常普通,看誰的軍事素質高,看誰的軍事實力強。
不過這種較真卻不是暗地裡的,而是明面上的。
坐在木樁上的張鐵軍看著圍繞在一起計程車兵很是享受。
七十多人靠著篝火坐成幾圈,每個人只是安靜地擺弄著自己手裡的作戰乾糧。
“來點兒?”葛平將一盒剛剛破開的雜糧罐頭遞了過來。
張鐵軍搖搖頭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大餅:“我吃這個就行。”
“咱們都這麼熟了,還那麼客氣做什麼。”葛平也不給張鐵軍拒絕的機會,只是將雜糧罐頭塞到張鐵軍手裡就算完成任務。
沒有做作的張鐵軍用勺子挖了一大勺放入嘴裡慢慢咀嚼起來,只不過和自己一開始想象香甜的味道有些出入,這一盒罐頭有著一股明顯的牛血味道。
“是不是有些不太習慣。”葛平還洋洋得意道:“這是我們前些日子剛剛獎勵下來的,這些都是美國佬的罐頭,外人想要吃這些東西,還吃不到呢。”
還以為張鐵軍和尋常人那種激動的反應一樣,畢竟在這個年代吃上點東西都費勁,更不用說罐頭了。
讓葛平沒有想到的是,張鐵軍不僅沒有表現得很是激動,相反卻很是平常,甚至都沒有吃完就將罐頭遞了回來。
“罐頭不錯,就是味道還差點意思。”張鐵軍從懷中掏出那半張還未吃的大餅道。
“嘿,還是是高人不露相。”葛平挑了挑眉:“現在獵戶的日子這麼好了嗎?”
張鐵軍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示意道:“你手下的人玩起來了。”
篝火面前的人群熱鬧吸引了葛平的注意。
幾個年輕計程車兵將十幾個空罐子放在了樹杈之上,看起來這些空罐子應該就是標靶。
行伍之中的人能玩兒的東西不多,除了練自己,就是幫忙練他人。
這種訓練方式在內部被稱作“提幹”,也就是意味著輸了的人需要接受懲罰,而這種懲罰可能是一兩百個俯臥撐,或者五公里的武裝越野。
部隊上對於彈藥損耗還是有一定標準的,像辛寧等人帶著槍出來野外拉練是可以自行做標靶的。
葛平提醒道:“有沒有興趣開兩槍?”
“不了,在你們面前開槍那豈不是班門弄斧。”張鐵軍拒絕道。
兩人交談之際,一名新兵抬起手道:“五發速射,時間短打中的罐子多的人獲勝。”
尋常人在經過嚴苛訓練之後總是有成為神射手的機會,可是想要成為神射手中的速射手卻需要一定的天賦。
一個消瘦禿頭男人在一眾兵士的簇擁下慢慢走出,犀利的眼神外加上長滿繭子的虎口一眼便讓張鐵軍認定為神槍手。
清脆的槍響聲音撕裂了深夜山林的寧靜,清脆的槍聲在五秒內戛然而止。
“五秒,四個罐子!”當新兵念出這一串話的時候,喝彩聲音轟然四起。
葛平也是略微驕傲道:“王嶽,我最優秀的神槍手,上過戰場,打死過十六個美國鬼子。”
還以為會得到張鐵軍誇獎的葛平等待半分鐘後卻也沒有得到張鐵軍的一聲誇獎,得到的反而是一句“槍法不錯,不過抬手的時候不穩,應該是受過傷的緣故,而且射擊的時候傳喘氣呼吸聲音並不均勻,雖然這種調息方法可以獲得很快的速度,不過血液之中的含氧率會很低,準確度會下降,要不然剛才他可能會中五槍的。”
宛如教科書一般的刨析讓一旁的葛平呆若木雞,不明覺厲這個詞放在張鐵軍身上現在來說簡直是太合適不過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葛平不可思議地看向張鐵軍。
張鐵軍搖搖頭:“只是一個獵人罷了。”
兩人交談的時候,人群之中傳來叫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