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弧型的競技場裡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數不清的稚嫩面孔在陽光下閃爍,他們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何去何從。
競技場的看臺很高,分為上層和下層,看臺的上層,眾多阿斯塔特和偵察連的新兵們都以入座,來觀看這場生死的選拔,而看臺的下層早已經被阿塔加提斯僕從軍的四個團把守的嚴嚴實實。
萊昂納斯便是這群觀眾中的一員,他的心中暗藏著不安的預感,“這種選拔方式太殘酷了,”萊昂納斯終於忍不住,低聲對旁邊的連隊牧師阿米斯頓說道,他的聲音在喧鬧的人群中顯得那麼微弱,但卻透著一股深沉的痛楚。
“想不到萊昂納斯兄弟會有這種感慨。”阿米斯頓側過身,叉著腰,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周圍一群懵懂的新兵。
他的聲音洪亮,猶如雷鳴般響亮,掩蓋了四周的嘈雜,“難道沙漠上的沙蛇沒有吞噬過你們的同伴麼?難道沼澤裡的巨嘴鱷沒有追逐過你們麼?”他的話語如同一根強韌的繩索,纏繞在每一個新兵的心頭,緊緊牽動著他們的神經。
“各個戰團的文化都是獨樹一幟的”,阿米斯頓眼中閃爍著堅定而執著的光芒,他的語氣中透出一種無形的力量,似乎能激勵每一個聽者。
“我們可以心存憐憫之情,但絕不可讓憐憫之情成為我們的負擔,”他繼續說道,語氣愈加沉穩而肅,“因為那將使你們失去專注,最終走向墮落的深淵”。
這時,詹姆士中士不禁打趣道:“您現在還不忘給我們上課麼,榮耀的牧師大人?”他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流暢,帶著幾分調侃與敬重。此言一出,周圍的戰士們也忍不住會心一笑,氣氛在這緊張的時刻中顯得輕鬆了許多。
“這不就是最好的上課時間嘛!”,阿米斯頓牧師微微一笑,他的笑聲彷彿是一種無形的號角,提醒在場的戰鬥兄弟們,不能失去專注力。
“我只會帶走你們中的一百個哦!”在眾人說話間德桑蒂斯的聲音透過頂棚上方的擴音器響徹在整個競技場中。
“一會兒機僕會把大量的冷兵器運送到你們的面前,盡情的戰鬥吧,不要試圖逃走!不要試圖消極作戰!每隔二十分鐘,戰鬥機僕都會向你們射擊,哦對了,可能根本沒有十萬件武器哦”,在競技場內,隨著德桑蒂斯的話音落下,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了一片震驚與恐慌之中。
十萬個年輕的面孔,彷彿在一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撕扯,原本充滿朝氣的眼神中閃爍著惶恐和不安,似乎都在思索著這一場毫無先兆的廝殺將會帶來怎樣的命運。
“我只會帶走你們中的100人!”那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割裂了他們心中的希望,大多數人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耳邊的嘈雜聲彷彿也在此時戛然而止,只有心跳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中轟鳴。
競技場的高牆在烈日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巍峨,石壁的縫隙裡,一些少年已然開始攀爬,試圖逃離這場噩夢般的選拔。
可那是一條絕望的逃生之路,他們的雙手被石縫的鋒利邊緣劃傷,卻仍然不顧一切地向上掙扎著爬去,可就在他們的手指剛剛碰觸到下層看臺的邊緣時,迎接他們的並不是自由的空氣,而是僕從軍冷漠的槍托和鞭子的抽打。
“別想逃!”一名身材魁梧的僕從軍士兵怒吼著,他的聲音如同雷鳴,瞬間將那些試圖逃離的年輕人震懾住,緊接著手中的鞭子揮動而出,帶著尖銳的風聲劃過空氣,準確地抽打在了其中一名受選者的臉上。
那年輕人的慘叫著掉了下去,他的慘叫聲猶如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所有人的心,隨後他就毫無聲息的倒在了一灘血泊之中。
萊昂納斯站在看臺的人群之中,心中湧起深深的憤怒和無力感,儘管他曾在無數次沙漠和叢林的生死考驗中拼搏,但此刻這樣的情景仍然令他感到無比的心痛。他目不轉睛地望著那些年輕的面孔,他們的眼中流露出的不僅僅是恐懼,更是對命運的無助抗爭。
看臺下面的是個入口大門緩緩的開啟,幾十名機僕分別駕駛著運輸車把一車一車的冷兵器運送到了競技場中
“你們怎麼還不開始,再過一會兒戰鬥機僕可要無差別射殺了哦”德桑蒂斯催促道。
“啊!”隨著安靜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不甘的吶喊,競技場如同被點燃了導火索一般,瞬間變得人聲鼎沸。
從初時幾個人扭打在一起,到後面的十萬人的血腥搏殺只需要眨眼的功夫;候選者們紛紛眼疾手快地撿起附近的武器,隨即投入到這場不顧生死的搏鬥中,尖叫聲、哭嚎聲、咒罵聲與喘息聲交織成一曲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