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他殺了。”年肆幾乎是以肯定的語氣在陳述。
懷清訣依舊點頭:“對,他該死。”
牧清塵裝得很好,背地裡做的事兒卻遠不止對年肆的這些。
“他確實該死。”年肆的善心從不留給對他心懷惡意的人, “那麼你現在是想變成他嗎?你像他一樣肆意妄為,視人命如草芥,你不該變成你最看不起的人。”
“可你喜歡他這樣的人。”懷清訣側過頭去如此說道。
年肆搖了搖頭,直接了當的說:“就算喜歡也是因為他裝得好,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以後我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他。”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喜歡過。
懷清訣微微睜大了眼,表情是難得的生動,而非之前的有意為之或是過分偏執。
“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年肆說著這話,手指都絞在了一起, “我想看你原本的樣子,可以嗎?”
“不好看。”懷清訣低聲道。
“又不是沒看過。”年肆推了他一下,當然沒推動, “你哄騙著我和你雙修的時候怎麼不說這些?”
見年肆堅決,懷清訣也就順了他的意,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一頭青絲變作白髮,卻絲毫也不顯頹,反而因為一併解了的修為與功法方面的掩飾而讓這人凜冽了萬分,他風光霽月,卻在看向年肆時滿目深情,如同天上謫仙只為一人入凡塵。
在短時間裡的轉換中,年肆真真切切的比較了出來,牧清塵此人的容貌,遠不及懷清訣,更不必提氣質什麼的了。
“我想吻你。”懷清訣還記得剛才的話。
年肆卻是選擇了忘記:“想做就來,別問我了呀。”
“你是在可憐我嗎?”懷清訣從沒想過年肆的反應會是這樣的,他本以為坦白一切後他們該鬧個不死不休才正常,甚至他覺得年肆有可能是想和他虛與委蛇,然後趁機殺了他給牧清塵報仇,哪怕真的是那樣,他應該還是會對這親近欣然接受,待年肆真做了什麼,他就有理由把年肆關起來,永遠只看他一個人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在路上見到乞丐我可能會給他一些錢,但我不會去親他。”年肆臉上是真情實感的疑惑。
這話讓懷清訣覺得好笑,但又很合理,年肆說出這樣的話一點也不奇怪。
“阿肆,謝謝你。”懷清訣沒有說要謝什麼,卻不是因為謝無可謝,而是想說的太多,反而不必說了,總之年肆還願意和他在一起,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謝什麼呀……”年肆低下頭嘟囔著, “回去吧。”
懷清訣沒問回哪兒這種蠢問題,也並不用法器或是御劍,他抱著年肆,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們的婚房——那大殿原本空置,即使他做了牧清塵,他也不願讓年肆住牧清塵的房間。
“仙尊!”
“太上長老?”
“仙尊懷裡這是……是宗主夫人吧?”
一群弟子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狀況。
懷清訣極其坦然,年肆又因為害羞而閉上眼一動沒動,是以大家竟沒傳出任何含有曖昧氣息的傳言,只當年肆是受了什麼傷。
“你已經知道主線任務的答案了,不提交嗎?”001提醒道。
年肆沉默著,捏著自己的衣角糾結了起來,懷清訣正為他端了飯進來,他終於開口道:“我還沒吃飯呢,先不說了,我餓了。”
001當然聽得出來這個藉口有多麼拙劣,但他明白了年肆的想法,便也不再多問了。
也許是因為不用再偽裝了,吃飯時懷清訣親暱的小動作多的令人髮指,他自己不吃飯,便專心至致的逗弄年肆,偏偏他又一副為了年肆好的樣子見不得他停筷,一見年肆吃的慢了便要親自去餵食,雖然這時候使的什麼工具可就不一定了。
[感覺在老婆吃飯的時候一不小心自己會被懷清訣此狗人吃掉]
年肆對此深以為然且無能為力,留下是他的選擇,受著唄,還能怎樣。
其實也有值得慶幸的,比如這個世界會親近他、給他特別感覺的男人二合一了,經過了上個世界洗禮的年肆表示一個而已,小問題,不虛的。
年肆這會兒倒是選擇性的忘記了自己流著淚暗罵修仙的人好變態這件事,他也還沒記起來小說裡有的道侶能一次性閉關雙修數個月。
不過他也沒有數個月可待在這兒了。
年肆一想到離開心口就酸酸的,他知道這是因為他捨不得懷清訣,也知道捨不得懷清訣是因為他喜歡懷